“佩佩凤舞九霄之江山一诺。”程敬轩的下巴,摩挲着方心佩的头发。
发香隐隐,萦绕在鼻端,半天不散。
“嗯……”方心佩没有仰头,只是漫应了一声。
虽然挂念家里的母亲和孩子,可既然被程敬轩诓来,她倒没有再矫情到非要回去不可。
他和她的纠葛,就是想再撇清,也一时撇不开汊。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男中音特有的磁性,让她的战栗,从灵魂深处深发开来。浑身懒洋洋的,竟是提不出半点力气。
“你不愿意回南津,我不强求。但是,你也不要和你的那两个上司走得太近。”程敬轩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把这句染满了醋意的话给说了出来。
方心佩满心都是愕然,抬头看他,却见一闪而逝的尴尬和别扭之后,才又换上了平静的神色,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谁说拈酸挟醋是女人的专利?男人这种似有若无的醋,才更能取悦女人的心呢!
“我和他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公事上的配合还算默契,但绝对无关风月。”她坦然地解释。
“有时候,这种关系,是可以转化的。”程敬轩却仍然执着朕。
“转化……”严真真哑然失笑,“你以为是学化学呢?”
“以前,我们不也是上司和下属吗?我们的关系,有多亲密,现在再回味一遍?”
还好意思说!
方心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可那能一样吗?”
如果不是他们有那样的过去,她会和他形迹这样的亲昵,以至于被他用那道完全没有法律约束力的合约束缚吗?
这句话,无疑狠狠地取悦了程敬轩。
他和她可不仅仅她口头上说的那个同乡的关系。
“当然不一样,所以你对你的那两个小老板,要保持适当的距离。”程敬轩心花怒放,声音也带上了两分笑意。虽然因为话题比较“严肃”而极力压制,还是像春天的小草,不可避免地冒了一点头出来。
“他有女朋友的,别把我当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方心佩自嘲了一句。
“别说仅仅是女朋友而已,就是已经结婚生子,又怎么样呢?”
“是啊,这个社会说是说男女平等,可道德底线对于男人要宽容得多。”严真真苦笑摇头,“我累了,先睡。”
看着她挣脱开自己的怀抱,朝浴室走去,程敬轩的笑容,终于无牵无挂地浮了出来。
倚在浴室的门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竟然觉得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可是程氏,却是他这一生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真像那次陪方心佩无聊之下去大剧院听的戏:“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
他只要一年的时间,方心佩还是吝于给吗?
他蹙着眉尖出了一会儿神,很快又露出了笑容。
方心佩虽然说的嘴硬,可是半年过去,她不是还无意接受任何一个男人吗?
甚至是戴威尔,回到深圳这么久,她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
也许,那位暗自倾慕的追求者,压根儿还不知道她回了深圳呢!
还有半年的时间,其实说快也快,眨眨眼睛就过去了。
不过,让他担心的是,方心佩到时候,会接受一个“已婚”男人吗?
父亲已经发了话,在婚后会把旷式正式交到他的手上。
这个承诺,意味着程耀梓彻底夫去了和他竞争的能力。
在程氏继承人的问题上,天平已经朝着他这一头,狠狠地压了下去。
因此,在这个当口上,他万万不能行差踏错。他不明白的是,只不过一年两载的耽搁,方心佩又为什么固执成这样?
想当初,五年都这样过来了,还差这一两年的时间吗?
他点起了一支烟,看着香烟袅袅,自指尖向上升腾,他心里有点浮躁了起来。
方心佩在浴室里并没有呆多久,黑发垂肩,还隐隐湿着水珠。显然,她压根儿就没有吹头发。
“小心感冒了。”程敬轩扳过她的肩,“坐下来,我替你吹头发。”
“不用了,多麻烦。”方心佩皱了皱眉,“你去洗澡吧,我看一会儿书。”
程敬轩看她把手袋里的教材拿出来,立刻无语。
他可不想这一整晚的时间,就这样沉默过去。
“好了,不用这么认真,也不在乎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头发不吹干,小心明天起来头疼。”
方心佩任由他从自己的手里拿走了书,叹了口气:“时间就是这样一分两分钟挤出来的,我基础差,英语差不多都还给老师了,学起来比别人吃力。”
“你又不出国,要拿一张英国的会计师证书做什么?在国内,你那叠证书,已经足够用了。”程敬轩拿起吹风机,果然替她吹起了头发。
梳妆镜里,他站在她身后的身影,挺拔如松。
其实,他拿着吹风机的姿势,有点别扭。很显然,这种事他根本不惯做。
有时候吹风机离头皮近了,方心佩甚至能感觉到灼烫。
可是,她仍然一动不动,看着镜子里的两道俪影,竟然痴了。
这一刻,如果时光能够停滞不前,那该多好。
人影渐渐模糊,方心佩微微低头,把那滴泪掩在手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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