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佩还是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去,方怡正在灯下举针谢谢你,当我避风港。
“妈妈,都说今天会回来很晚,怎么还没睡?”方心佩嗔怪。
她的脸有点热。
如果不是因为程敬轩,她应该在十一点之前就回来。
熬夜,对于年轻人来说都不好,更别说是身体单薄的方怡了沲。
“没有什么,我只是刚迷上了十字绣,正赶工呢!”方怡微笑,“我在厨房里留了莲子羹给你,你去冲个澡,我去给你盛。”
方心佩更加惭愧:“妈妈,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快去睡吧!”
“妈妈也不困。”方怡笑着去了厨房邹。
方心佩看着她背影,咬了咬唇。
早知道,就不该在外留宿,累母亲苦等。
程敬轩啊,你真是害人不浅。
她幽怨地想着,顺从地去冲了一个澡。
镜子里,映出了一脸的春-色。
幸好母亲不习惯开吊灯,一盏壁灯,还照不出她的真实情况。
脖子以下的部分,更是莓红点点,那是程敬轩留下的印记。
她恨恨地想,也许不见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当时,她却鬼使神差地去了。
也许是因为挂念在南津受的伤,也许是她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其实所有借口都只是浮云,她只是受了蛊惑,她只是不忍避见。
方心佩没有在浴室里逗留太久,擦着发出来的时候,看到方怡已经把羹端到桌上北冥王的刁蛮宠妃。
“妈妈,你快去睡吧,我端房间里吃,还能上一会儿网。”
“好,别太晚睡。”方怡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
“我知道。”方心佩灿然一笑,“妈妈,我已经大得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还担心我不会照顾自己?”
方怡失笑:“不知道还能照顾你多久,总想替你多做一些什么。”方怡的笑,带着伤感。
“妈妈会长命百岁,一直把我照顾到老。”方心佩撒娇。
她担心地看着方怡,难道医生的诊断,母亲已经知道了吗?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详。
“傻话!”方怡宠溺地瞪了她一眼,“妈妈总是比你老得快。”
“那我长得快一些,争取追上妈妈的速度。”方心佩笑着说。
“快吃吧,已经十二点了,上网也别太晚了。”
方心佩故作欢快地回答:“我知道了!”
看着方怡熄掉客厅的灯,房间里的灯也熄灭了下去,方心佩忽然觉得感慨莫名。
被程敬轩折腾得太累,以至于一觉睡到十点半。
方心佩满怀愧疚,暗下决心,以后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都要在十点以前归家,免得母亲放不下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她痴痴地想,用勺子挖着莲子羹。
方怡放了一点冰糖,羹品很甜,一直甜到心里。
方心佩拉开抽屉,折合的镜框里,是方昊羽和方语柔的合照。
方昊羽严肃着一张小脸,似乎永远有无数的问题要思考。
而方语柔则相反,灿烂的笑容,可以赛过阳光,仿佛没心没肺。
手指轻轻地抚过孩子们的脸,她的心里,终究是不满足的。
养儿方知父母恩,直到产下孩子,她才明白,方怡对她的打或者骂,都是缘于爱。
“铃……”
方心佩第一时间按下接听键,懊恼自己竟然忘了打开静音。
方怡浅眠,虽然不见得能听到她房间里的声音,但方心佩仍然怕把母亲吵醒。
“睡了吗?”程敬轩的声音,隔着电话线,有些虚无缥缈。
方心佩茫然地想,对于她来说,程敬轩本来就是个不确定的存在。
“嗯,睡了,被你吵醒。”方心佩低声说。
“不会,我看你清醒得很。是不是睡不着?我也是。想你。”程敬轩的情话,变得越来越红果果,让方心佩脸红耳赤。
“我刚刚喝了一碗莲子羹,正准备睡呢!”方心佩无奈地解释,“我就睡了,晚安。”
“说一句你爱我。”程敬轩要求。
“你爱我?谢谢,不敢当。”方心佩故意混淆。
“好啊,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坏了。不过,你说的正是我的心声,我爱你。”
骤然听到他的话,方心佩竟只觉得麻木。
他爱她?
爱一个人,怎么忍心让她受到感情的伤害?
方心佩其实不太相信。
程敬轩的爱,与她理解的爱不一样。
没有无所顾忌地付出,只是患得患失的两难。
让他选择,她不忍。让他放弃,她不甘。让他坚持,她不敢。
这样的不忍、不甘和不敢,让方心佩长期处于彷徨之中。
在放下电话不久,方心佩真的失眠了。
被鞭鞑竟晚的身子,早已经疲倦不堪。
可是思想却偏偏无孔不入,让她辗转反侧。
第二天接到程敬轩的电话时,他已经在南津的机场。
“佩佩,等我回深圳接你。”程敬轩说。
“好。”方心佩简短地回答。
有些话,听听就可以,不用太认真。
她和方怡仍然相依为命,就像生活里没有程敬轩的闯入。
程敬轩的鲜花,快递到办公室,让方心佩烦恼不堪。
幸好陈胜衣已经返回欧洲,而龙海山又是知情人,没有再跟进一束花。
“护花使者送的?”龙海山笑问,“蓝色妖姬,九百九十九朵,虽然老套,不过很花了一点本。”
“很贵吗?那你帮我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