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左嫒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季一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玩到兴奋之处还自娱自乐般打了响指,此时的他,还真跟局长两个字挂不上边。
荀欢一脚踹开病房的门,可怜的门板在他的大力之下还反弹了几下,可见他心情不是一般的遭。
季一鸣眼神从手机上转过来,看到携一声怒气的男人,笑了,“哎呦,不是说关你屁事吗?怎么就来了呢!”
荀欢利眸一瞪,“给我闭嘴!”
“得,你在这里守着吧,本局长今晚有任务!”季一鸣站起身子,勾起沙发上的外套,拍拍屁股走人了。
荀欢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飞扬入鬓的剑眉蹙了蹙,“喂,什么毛病?”
“感冒引起的各种炎症,另加劳累过度!”
季一鸣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荀欢伸腿,勾了把椅子过来,双手抱胸地坐在病床边上,琥珀色的眸子晦暗莫名地凝视着床上的女人。
此时,她本就白皙的脸颊越加的苍白,水润的唇瓣这会儿也有些干裂发白,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眸紧紧闭着,黛眉微拧。
不知为何,看着她蹙起的眉毛,他居然有股想要伸手将她抚平的冲动,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蹙着眉,看着蔚蓝的天空,那漫天的樱花飞舞,气氛很唯美,却让人莫名的感到悲伤。
一个二十三岁花样般的女孩,为何身上时时刻刻围绕着悲苍的气息?
荀欢不解,却不可否认地,他对她好奇了!
在面对她的悲伤时,他心里莫名的会感到闷,他一向冷心无情,会有这种情绪,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阿郎,别走……等我!”
寂静的空间里,这样的一句呓语虽说不算清晰,却异常的明显。
荀欢眸子微闪,接着便是冷嗤一声,他烦躁地从椅子上站起,扒了扒栗色的头发,他觉得自己真他么地疯了,居然会脑子抽风,过来守着一个女人。
“阿郎,阿郎,快……回来!”
陷入梦靥中的女人情绪明显激动,插着针管的手不安地挥动着,荀欢低咒,上前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再不安分,本少直接弄昏你!”
左嫒沉浸在梦靥中,当然听不到他幼稚的威胁,她知道她终于抓住了她的阿郎,她要紧紧地抓住,这样,那些坏人就无法将他丢进海里了。
看着她那尖利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针管也有回血的现象,荀欢挑了挑眉,他在床沿坐下,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安抚着,“小嫒儿,放松点!”
一声‘小嫒儿’,情绪不稳的女人变得安静下来,手中的力道也渐渐放松。
而这边,荀欢怔愣与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上,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莫名熟悉感让他思绪突地变得有些混乱,他见她放松,便悄悄抽回手,起身站到窗边,任由清凉的晚风吹拂着他混乱的脑子。
左嫒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亮起了霓虹灯,病房里很安静,她看着周围的环境,脑子停留在昏迷前一刻,看到的那张刚毅冷硬的面容,琳琳的舅舅季一鸣。
是他送她来医院的?
“咔嚓!”
一脸紧张的卓浩推门进来,看到她好好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左嫒,你不要命了,生病了居然还去上课,去打工?你占钱眼里了?嗯?”
左嫒看着怒气横生的卓浩,淡淡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想到这个,卓浩心里更气,“杨莫凡打电话给我,他要陪他妈回去一段时间,说你病了,让我来照顾你,我等了半天你都没回家,手机也被你落家里,后来就去你做家教的那里看看,这才知道你居然进了医院!”
“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哼,都昏倒了,还不是大事,那什么才叫大事?杨莫凡那混蛋,居然在这时候要回家!”卓浩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杨莫凡,当年若不是他,姐姐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
“好了,他来这里之后就一直都没回家,也是该回家看看了!”
左嫒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清冷的语气难得地透着一丝柔意。
卓浩拉下她的手,却未放开,而是将她柔嫩细长的手指包裹在她有些粗糙的大掌里,“左嫒,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你打算怎么办?”
左嫒眸子微闪,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拢了拢头发,“不是还有半年吗?说这个做什么?”
“你做什么决定,我不管,但你要记住,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只要你不点这个头,没人能逼得了你!”
门外,荀欢看了眼里面“深情对望”的男女,嗤笑一声,妖冶的红唇骂了声“狗男女”,手中的便当‘拍’的一声,被他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左嫒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检查了下,没什么大碍,医生开了些药让好好休息,就出院回家了。
杨莫凡回家,卓浩住进了这间不算大却五脏俱全的公寓。
左嫒请假在家休息了两天后,就去了学校,过段时间学校要举行才艺比赛,选取一名代表去维也纳参加青少年音乐节。
若是能被选上,那么,今年保送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名额争取起来也许会容易点,而她,对这唯一的一个名额势在必得,也必须得。
还未走到琴房,就听到一阵悠扬圆润的钢琴曲传来,左嫒心下一愣,如果她记得不错,今天应该没有练习课吧,这时候谁会在这里弹钢琴?
左嫒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