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镜花没说直接说谋反,但也将话意说的明白,那意思也是要李元会明白,如果今晚独孤锦衣有事儿,他们也会被一起拉下水。
李元会一听,立刻皱眉,明白了夏镜花的暗指,急忙解释开脱,道:”属下对圣上忠心不二,一心只为守护宫廷安危,不敢有半点其他想法,望圣上明查。”
“李副都统,若你当职用心,圣上自然会明查。”赵皇后接了一句,不冷不热。
听赵皇后这口气,看来还是想继续追究独孤锦衣闯殿之事,而旁边跪着的太子,虽然依旧跪着,脸上再次止不住的露出了得意之色。夏镜花低头思考着,忽然脑子中闪出一个想法,今晚的一切都是圈套,是有人设的圈套,什么假太监,什么刺客其实都是假的,这是有人设了圈套,要让独孤锦衣以为宫中闹了刺客,而为了保护皇上硬闯德政殿,只要这闯宫一罪定下来,对独孤锦衣就是一次重创。
这个人是谁?夏镜花不用太多的思考也想到了,是太子,是赵皇后,只有他们会将现在日渐参入朝政,又在天下民间有贤王之称的独孤锦衣防备,将他视为眼中钉。而且也只有他们准确地知道宫中的侍卫巡逻的时间,知道晚上哪里人少,知道宫中哪里最隐蔽,能在宫中如此布置安排周密,能在宫中翻手为云如此顺利。
他们母子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只要独孤锦衣落进套里,太子与皇后再来一招后继发力,将独孤锦衣拿下,定了罪,就算是独孤宏政也不能包庇。
太子和赵皇后的剑已经在无形中逼到了独孤锦衣的头上,若再不能脱险甩开,独孤锦衣随时都有可能被皇帝论罪。所谓金口一开,圣谕难收,到时候便是再有心回转,也要比现在难上百倍。
夏镜花心里着急,脑子快速的转着,想着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证明独孤锦衣的清白,证明他是事出有因。
“皇上,皇后娘娘,民女斗胆请问,是不是只要能证明宫中的确的有人假扮德政殿中的太监,找出在德政殿中假扮太监之人,就能证明锦王今夜闯殿的确是事出有因?”
对于夏镜花一而现,再而三的主动说话,主动揽事上身,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惊讶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赵皇后终于直视了她,慢声询问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知道。”
“那你可知道,你方才所说的话,是皇上听着的,你的意思是要证明现在这德政殿中有假扮的太监,有刺客混入。”
夏镜花知道,赵皇后这话是说到绝处了,指明是皇帝听着的,也就同样指明,只要她说错了一句话,那就是欺君。她现在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但她已经没了退路,想要保全么独孤锦衣,她也只能拼力一试,道:“是。挟持锦王的人能身着德政殿的太监服,又有这里的腰牌,毫无破绽,自然是有熟悉德政殿太监行头的人指点,民女有法子证明德政殿中的确有不忠之人。”
“好,那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需听好了,若你能证明,那便是你的本事,但若你最后找不出来,那便是欺君枉上之罪,即使你是定远侯府的秀,也要按规矩惩治,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
夏镜花微微敛目,垂下眼睫有片刻的沉默,众人以为她是后悔了,要求饶了,但只是两秒之后她再次抬眼,顺便将头也抬起来,迎视赵皇后的眼睛,道:“民女知道了,若民女不能证明德政殿中有人混入,民女愿以死谢罪。”
“好,那本宫就给你这个逞强的机会,看你如何证明。”赵皇后拂袖,朝后坐了些身子,旁边的宫人立刻会意,在她的胳膊与后背下放了软枕,做好了观戏之态。
夏镜花暗自呼吸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皱眉担忧看着的独孤锦衣,冲他微微点了下头让他放心,然后冲坐于榻侧靠着软枕的皇后和皇后再行一礼,站起身来,侧身看向立于德政殿中的其他所有人。
“李副都统,麻烦你帮个忙,可以吗。”夏镜花看向跪于地上的李元会。
李元会还是为自己与独孤锦衣的事情牵扯上闯殿之罪而忧心,听到夏镜花有办法证明他们闯殿事出有因,自然乐于帮忙,冲皇帝和皇后行了礼之后起身,对夏镜花道:“秀请说。”
“请你的人把德政殿围起来,把所有的太监都带进殿来,别让一个人离开,不管是任何借口,任何理由。”
李元会皱眉一惊,有片刻的疑惑,但现在他也是被逼着栓在了一条线上,没了别的选择,只能赶紧下令一挥手,示意下面的人出去将德政殿围住,再将所有太监都带进殿来。
不一会儿功夫,几十号太监就站到了大殿里,皆身着青色太监服饰,腰配行走令牌,一模一样的打扮,都低着头,看起来没有一个人可疑的。
“太监若是自幼净身,一般都不会有喉结,而十六岁以后净身,便会有。请李副都统把有喉结的与没有喉结的分成两列。”
李元会点头,觉得夏镜花说的有些道理,就打了个手示,立刻有下面的侍卫上前检查,将太监们分成了两队。
“虽说在殿中当职人数众多,但多半也有相识相熟的,你们之中有相互熟悉可证明自己与对方已经在德政殿当职一年以上的站到一起。”
随后,太监们三三五五地站成了各自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