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镜花心里高兴,面上倒也还是压着极力平静,四下打量着屋内,头也不回地冲身后的仆妇丫环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都可以走了。”
听到夏镜花说可以走了,众人如蒙大赦,迅速退出屋子,蜂拥着跑到院门口打开门,以最快的速度四散着跑开。
夏镜花心用手摸着干净的桌椅,在一张酸木太师椅上坐下,扶上椅侧,轻轻拍了拍,觉得甚是舒坦,满意足地笑了。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下可是拔了虎须,这个时候,那冯嬷嬷应该是已经被人抬送了回去,等她醒过来,想必第一件事儿就是要去大娘那里告状。她虽是为了解气,才教训了冯嬷嬷和一干下人,但她也不是那种为了一时解气,就不顾后果的人,她需要好好想出退路,替自己安排周全。
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歇息了片刻,看日头开始西斜了,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夏镜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出门。
去东边大娘住的院子,那里算得是府里最富丽讲究的地方,一草一树都由下人精心打理,院内摆着精致的花卉,十分漂亮,院门口处立了块刻字的石头,上写着玉堂,想来就是这院子的名字。
“夫人,我跟着您这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人,您要替我做主呀……”屋内传出哭诉声,一听便知是冯嬷嬷。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连夫人你从来都没动过我一个指头,竟然被那个小践人打成了这样,夫人……我好命苦啊……夫人……”冯嬷嬷心知自己是没本事去找夏镜花报仇了,就卖力地扮着可怜,想大娘出手收拾夏镜花。
夏镜花立在院子里听着,伸手摸了摸那些开在花盆里的漂亮花朵,微微弯唇。
“好一个夏镜花,竟然还动起手打人了,却把她给我带过来。”听冯嬷嬷哭诉了半天,大娘终于发话,语言之间也是颇为不平。
有仆妇应了话,转身就欲要出门去传话带人,一回头却发现夏镜花竟然已经不请自来,站在了门口。
“大娘是要找我吗?”夏镜花开口,微笑着顺便向大娘行了一礼。
看到夏镜花,瘫躺在地下一张单架上的冯嬷嬷立刻用毒狠狠的目光盯向她,夏镜花微微转目,以一个冰冷的眼神凶神她的目光,吓得她立刻缩了一下身子,转而扑处大娘所端坐的太师椅,道:“夫人,您要替我做主呀,我这身子算是废了……”
“冯嬷嬷,你求大娘做主,做什么主?”夏镜花开口笑问。
“你将我打成这样,你……你……你还要赖帐不成。”冯嬷嬷气得发抖。
夏镜花微笑,道:“我为何要罪孽深重赖帐,的确是我打得你,我承认。”
一听夏镜花承认,冯嬷嬷立刻转看向大娘,扯着大娘垂在地上的裙摆,道:“夫人,您听到了,您听到了,她承认是她打的我,夫人……”
“大娘,这贱奴的确是我教训的,只因她出言不敬,有辱侯府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