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这刘汉子夫妻两人,真是三日一大吵,两日一小吵。”旁边摆摊子的妇人议论。
“听说是那刘家娘子想回娘家青山镇上探亲,就是那刘汉子舍不得每日半两的租金,空着摊位,硬是不肯,加上最近生意不好,就整日整日的吵。”另一个妇人接口。
“那他可以把摊位租出去几日,不就行了?”夏镜花插话发问。
妇人打量了一眼这个漂亮的少年公子,道:“这琼街乃是沧州有名儿的贵地界儿,长年租都要半两一日,若日租,按行情可是要收三倍的价,那不是摆明了要亏钱的吗,谁会办这种傻事儿。”
夏镜花听在耳中,不自觉地微微变起了唇,负手从旁边走过,顺手拦了一个牵着马车走过的马夫询问,道:“请问两位,不知这沧州的车马市在哪边。”
“西市。”马夫随手一指方向。
“走,我们快去西市。”夏镜花伸手一拉阿璋,直接就朝着西市去。
在西市,夏镜花一眼就看到了许多贩卖马匹的店,还有就是以赶马为职的车马夫,三三两两地停在那里,等着有人来雇佣。
看到夏镜花这样一个气质非凡的公子哥儿领着个如花似玉的忻娘进来,车马夫们立刻像是见到了生意送上门,都打起了精神,三三两两地出声询问可是要租用马车。
夏镜花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一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家身上,走过去,问道:“老人家,这车马租吗?”
“租,不知道公子要去哪。”
“青山镇。”
“青山镇在沧州百里之外,一去一回只怕要几日,可不便宜呀。”
“老人家开价多少?”
那老车夫想了想,伸出三个指头,道:“至少三两。”
“好,我给你三两。但是,我有个小条件。”
老车夫赶了大半辈子车,第一次听到有人不还价,立刻来了兴致,问道:“公子您说。”
“这车子,不是我用,是给别人用,现在我给你半两算作定金,事情顺利的话一个半时辰后我会再给你一两,余下的一两半坐车之人会付给你。但是你需听我的安排,不能将我的消息泄露出去,不能告诉用车的人是我租的车。还有就是……你要去吃一份大饼。”
“吃一份大饼?”老车夫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皱眉疑惑地看向夏镜花。
夏镜花微微一笑,自荷花中取出一两钉金放到老车夫手里,然后自己掀开马车的帘子上车。
小半个时辰后,一品天香楼旁边的大饼摊子上坐了一个不起眼的老车夫,点了一份大饼来吃,然后与摊主闲聊攀谈。
夏镜花站在摊位不远处的街对面看着,唇角微微弯起。.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让一个老车夫去吃饼闲聊?”阿璋边四下的看着热闹的街市边问夏镜花。
“先给你卖些吃的,走了大半夜,你也饿了吧,想吃什么,在街上随便挑一样。”夏镜花笑着侧身看阿璋。
“什么?”阿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这夏镜花当自己的话根本是耳旁风呢,装听不见。
“就这个吧,芝麻糊,老板来一碗给这位小……忻娘。”夏镜花也不理会阿璋的脸色,就近的冲在街边摆摊的卖芝麻糊的老妇人开口,然后自夏青城给的荷包里取出最小的一块银锭子给那老妇人。
老妇人接过夏镜花的小银锭子一看,就皱了眉,道:“公子呀,我这儿是小本买卖,没收过多少银两,我若收你这银子,只怕找还不了多少碎银钱,就只能找您几串铜子儿了。”
“无妨,老婆婆找我铜子儿就好。”夏镜花耐心地笑着回答。
老妇人听说夏镜花不介意找铜子儿,就舀了芝麻糊给阿璋放到桌上,然后拿出了自己收钱的铁皮盒子,将里面的铜子儿全取出来,找了一条徐绳开始一枚枚的数铜子儿。
一锭小银两,给阿璋买了一碗芝麻糊,然后换了三串铜钱,阿璋吃着芝麻糊,夏镜花就站在桌子旁边,目光下下扫视寻看。
“待会儿我们去哪?”阿璋边咽下一口芝麻糊边问。
夏镜花的目光四下扫视寻看后,落在了一片挂着代写信件的摊位上,唇角微扬,道:“先去找个书写摊子。”
言罢,也不待阿璋疑问,夏镜花就起身朝着那个书写摊子去了。
这种书写摊子在各种地方都能见过,是有些学问的文士,代人写家书,或是写些公文之类的东西,一般一封家书到两纹钱,长的就要五纹左右。这个摊位上书了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许是因为生意不太好,正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瞌睡。
“这位先生,请问可否借您的摊位一用?”夏镜花有礼的出声,将那个中年人唤醒。
摊主醒来,抬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俊秀戌儿,便提了几分精神,道:“公子是要代写书信吗。”
“不用先生代写,就是借先生的纸笔一用,我自己写。”夏镜花温和地笑说着,顺手自袖下摸出了几个铜钱递给中年书生。
本来,一张纸,一点墨就算是白借也根本用不了几个钱,既然夏镜花送上了铜子儿,中年书生就接过了,自摊席后面起身,道:“公子随意用。”
夏镜花还是苏北月的时候,练过几天毛笔字,虽然写的不太够漂亮,但好歹也能认。提笔沾墨,扬扬洒洒地写了一张东西,夏镜花放下笔,拿起宣纸吹干墨水。
“我现下有笔小生意,不知先生愿意不愿意接手。”夏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