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也未曾怪过南阳候。

可终究他不是嫡长子,不如大哥在他心中的地位来的高,如今他和大哥分系明显,若是他的孩子过继给大哥,那么两兄弟就再度被牵扯在了一块,不论将来是哪个皇子继位,因为这个过继的孩子,两兄弟都不能反目。

莹绣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也是对一个父亲的失望,她经历过,所以能够理解,“那个位置,我知道你从来都未曾想要过,只不过想要塞的人太多,想要造势的人也太多,他们都乐于看这场好戏。”就像当初乐意看她在南阳侯府怎么死亡一样。

齐颢铭静静地躺在她怀里,这里有他熟悉的味道,还有这个会一直陪着他的女人,他们即将有第二个孩子,住在这个府里面,安静没有钩心斗角,这是他们两个营造的家,也是齐颢铭一直希望的,所以他不允许有谁试图来破坏这道屏障,打搅这个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这个家...

南阳侯府,诸葛玉欣听完了胭脂的话,眉头深锁,他们竟然拿翠姨娘做替罪羔羊,齐颢晟还真是狠得下心,那将来那个孩子怎么办,真的是要比这南阳侯府的一个奴才都不如么!

“小姐,葛姨娘才刚刚醒过来,只是木楞楞地谁都不理睬。”胭脂又在旁边添上了一句,诸葛玉欣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过去一趟。”

诸葛玉彤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她侧躺在床边,脸色苍白地盯着地上的那一桌脚。

知道诸葛玉欣来了,头也没抬一下,恍若死去一般。

“听说是翠姨娘害了你小产,不知翠姨娘是何来的本事,让你去了一趟她的院子,什么都没吃,回来身子就不舒服了。”胭脂搬了凳子到床边,诸葛玉欣坐下,逼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还是你折服了,将来就是要这幅摸样活在这南阳侯府之中?”

躺着的诸葛玉彤嘴角微微一动,没有说话,诸葛玉欣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好好的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如今好像是老了许多。

“我不知道你是何原因去找翠姨娘,不过只要翠姨娘一死,那孩子就没人照顾,也就是废了,想来你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去搏那个孩子的未来,这一石二鸟之计,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么高明。”诸葛玉欣说的淡然,从容不迫地讲着她所知道的:

“你不开口说话也没事,等那个孩子也废了,你的孩子也没了,这世子爷的位置,也就越来越不稳,到时候父亲的希望落空了,你的希望,也同样会落空掉,这一院子的姨娘,也不会生不出一个儿子的,是不是?”

诸葛玉彤涣散地眼神终于有了些焦距,她移动着眸子看向玉欣这边,开口地艰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已经为他生下了三个孩子,为什么不再生。”

“因为我觉得恶心。”

她不想要再生下齐颢晟的孩子,有三个女儿她已经觉得足够了,能够为他生孩子的女人这么多,诸葛玉欣一点都不介意把他送出去,如今葛姨娘的这身子算是败的彻底,大夫说了想要再有孩子几乎是不可能,但是锦竹院里最不缺的就是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了。

诸葛玉欣见她怔怔地望着自己,随即一笑,“翠姨娘已经在被拷打逼问了,救或不救就看你了。”

诸葛玉彤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不过是为了怀上一个孩子,竟然坎坷成这样子,“那还要麻烦姐姐替我过去一趟,小产和葛姨娘没有关系。”

诸葛玉欣点了点头,随即出发去了翠姨娘的院子。

侯夫人主持着拷问翠姨娘,本来这件事应当是诸葛玉欣自己来的,南阳候直接让侯夫人来,怕她心软,院子中的翠姨娘躺在板凳上,已经快被杖责地奄奄一息,许氏抹着手中的红蔻,懒懒地看着一脸倔强的翠儿,“翠姨娘,这几年你安安分分地在自己院子里呆着也就罢了,做出害人的事情,就算是世子也保不住你。”

“翠儿没有害葛姨娘。”翠儿仰头看着许氏,嘴角溢出一抹血,诸葛玉欣赶到的时候,正听到齐季品哭着在那里喊姑姑。

就算是要处罚翠儿,也不能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诸葛玉欣走进院子,先是向着侯夫人行礼,接着身后的婆子便拦住了正要打下去的棍子。

“玉欣,你这是作何?”

“母亲,此事另有蹊跷,葛姨娘已经醒过来了,她说,小产的事和翠姨娘毫无关系。”侯夫人低垂着头,眼神一闪,抬头看着诸葛玉欣,语气淡然,“哦?葛姨娘莫非是伤心糊涂了。”

“母亲若不信,可以前去锦竹院一问,若是枉死了人,这三弟也即将成亲,出这般人命,似乎也晦气的很。”诸葛玉欣看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翠儿,腰下臀部那已经是血肉模糊,身边站着那打人的婆子,一看身形出手就是要人命来的,若不是赶来的及时,恐怕早就打死了。

“那就不必了,既然另有其人,那玉欣你就查个清楚。”侯夫人站了起来,瞥了翠儿一眼,领着人就走了,齐季品一下跪在了地上,忙向着翠儿跑了过去,摸着她苍白的脸哭道,“姑姑,姑姑你醒醒啊姑姑,姑姑不要留下我...”

第五章

三日之后,莹绣为乔晴然点了一盏长明灯,看着那微弱地火光燃燃不息着,莹绣虔诚地望着那众多的贡灯,拜过后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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