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是被雷鸣般的吼叫声给惊醒的,大黑庞大的身躯堵在狭长的过道上,有股一夫当关万莫开的气势。他扭头望去,见到门外站着五人,领头的男子是位身穿唐装的六旬长者,须发皆白,眉目淡然,给人感觉如沐春风,儒雅般的气质,这就是东海传说中的四爷。
荆四爷傲然站立于众人之首,浑然不惧大黑那凶猛的目光,朗声说道:“既然相邀一叙,又为何让恶犬拦路,难道这就是主人家的待客之道?”
张晓凡暗暗一笑,这个荆老四果然名不虚传,还未入门便先声夺人,有股子枭雄的气慨。拱手上前说道:“听闻东海荆四爷义薄云天,今日特地请您老过府作客,如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荆四爷见到对方依足老一套的礼数,阴沉着脸倒是稍稍有些松动,知道对方做事不会太绝,便回礼道:“都是江湖上朋友抬爱,当不得如此赞誉。不知荆某的侄儿在哪,一切可曾安好如初?”
张晓凡轻笑道:“暂且恙,荆老要是有兴趣的话大可直接领走。”[
荆四爷倒有些不解,抬手一挥,便让手下人直接进去人,同时暗中观察着张晓凡。见他身强体健,手脚粗大宽厚,剑眉浓密不怒自威,这哪里像是个医生的模样,说是道上的双花红棍都有人相信。同时,他心中暗暗猜测,对方既然敢放言让自己上门前来领人,却又这么轻而易举的放手,有些不合符情理。
果然,院中传来荆永高杀猪般的惨叫,不一会儿便见手下的人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手下人抹了把冷汗,急声说道:“荆少身上插着金针,手脚都不能动荡。我们本想把金针取出,却没想到只是轻动一下,荆少便惨叫连连……”
荆四爷听到这里心中便有了数,抬手让他不要再说,扭头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张晓凡大笑不止,双手后背高声道:“荆老年事已高,莫不是耳目失聪了,贵侄在我堂上放言让我等死,他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说尚德堂谁都可以进来踩上一脚?”
荆四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不记得多久没有听到这种话了,对方等于直接说自己年纪大了,已经成了老糊涂,想要这么顺利的把人带走,可能么?“好!今日荆某认栽,直接划下道来吧。”
张晓凡抬手示意,说道:“在门口谈话不是尚德堂的待客之道,有什么话请里面说。”说完,转身向小院走去。
当小院桌子旁的时候,那些混混已经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晓凡,个个都像见了鬼一样,心里犯着嘀咕:那可是东海的荆四爷,跺跺脚东海道上都会震上两震的主儿,敢跟他这般说话,这家伙是不要命了吧!
萧兵见张晓凡带着荆老四进来,便直接起身立于一旁,两手交叉放于腰前,眼睛盯着边上的那四个家伙。
张晓凡很是随意的抬手说道:“请坐,事先太过匆忙,堂上也没有准备茶水,荆老不会笑话我年轻不懂事吧。”
荆四爷冷笑道:“年轻是年轻了点,可是做出的事情却是让老朽汗颜地,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有人这般狂妄自大。”他面色潮红须发皆张,显然是怒极的表现。如果说荆四爷不是太紧张自己这个侄儿的话,他一定会瞧见萧兵等五人的位置,并且个个左腑下都是鼓鼓囊囊的,墨镜后的目光都有意意的打量着他的四名手下,更是把余光投向了他自己身上。
但是,当他进门之后见到荆永高瘫在石凳上的模样,流露的目光中充满了乞求的意味,最后一丝冷静也不翼而飞,理智被怒火所掩盖。
张晓凡本就没有指望能谈到哪个地步上去,这时候退缩一步,今后便永宁日,更会让将来的计划全盘打乱。梁子都已经结下,荆老四也是个要面子的人物,不可能被人在脸上打了一巴掌不吭不响的就这样算了。张晓凡也没有天真到把对方叫过来说上两句话,虎躯一震,便让大名鼎鼎的荆四爷服软,这都是他娘的扯蛋。
张晓凡倒是面对怒极的荆四爷俨然不惧,虎目直逼着对方的目光,说道:“有些人狂妄,那是因为他的愚蠢,自身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却出来仗事欺人,反被对方扣在手里;而有些人狂妄,则是因为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应付自如,哪怕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也不惧分毫!”
话音未落,指间黑芒划过空气,快得肉眼根本法捕捉,闪电般的将荆老四的一名手下腕部射穿,落下一只五四式手枪。
“哗啦!”萧兵等人同时伸手入怀,左脚向前半步,掏出黑洞洞的手枪指着荆四爷的脑门,只要他敢动上分毫,必定横死当场。而那三名手下也被其余的四人控制住,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上一下,全都被封了穴道一般定在那儿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然而,就在这种剑拨驽张的情况下,令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荆永高的手腕上也同样插着一枚飞刀,这枚飞刀是什么时候击射中他的手腕,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见。不仅萧兵楞在哪儿,就连荆永高自己都没有觉察出异样,直到看见腕子上的柳叶双刃刀后才发觉。
冯得生看得头皮发麻,另外的那十一名混混更是手脚发软,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里。动作最快的是那个鸡窝头,他坐在离大门最近的位置上,见势不妙的时候直接撒脚就跑,连想都不多想一会。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