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老四抬头看了一眼小院中的几人,脸上微臊,换成是他以往的性格绝对不会伸出脸来找抽。堂堂的东海四爷虽不是什么大腕,却也不是谁都可以踩上两脚的货色。
谁都能猜测的到他现在的心情,就连边上的荆坤也不例外。
荆坤,是荆老四收养的义子,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他对荆老四忠心耿耿,可以说是除了荆永高之外最信任的人,也是这次尚德堂之行唯一带的心腹。
“义父,要不让我进去一趟,我相信张晓凡他不敢怎么样的。”荆坤见他踌躇不前,便轻声说道。
荆老四摇了摇头,苦笑道:“阿坤,你刚从外地回来还不了解这个人的脾气。上回永高只是惹到他的头上,当场就废了他一只手,这次的事情怕是没可能善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只要在边上看着便是,如必要的话不要插手。”[
荆坤性格稳重,闻言只能点头答应,望着张晓凡的身影暗中打量着,心中也有了记较。
当他们走进小院中的时候,没有人上前相迎,只是大黑发出不满的低吼声,怪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打扰自己享用美食。
张晓凡装作不经意地看到他们,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四爷上门,不知这次为了什么事情,好像我没有对令侄怎么样吧?”
荆老四眉头跳了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显然是怒极的表情。打人不打脸,对方这么赤果果的挑衅,换成是谁都法忍气吞声。好在他养气的功夫没有落下,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老朽也是事不登三宝殿,家人偶染沉疴,此次前来是想请张医生出手救治一番。”
张晓凡也不理会对方,自顾自地把碗中的饭菜吃干抹尽,再舀了一勺汤慢慢地品着,良久之后才起身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吃饭时耳朵不好使,四爷说什么我还没有听见,请再说一遍。”
荆老四被他气得不轻,刚想要出声时,对方又来了句:“四爷,您别站着说话,快请坐。”张晓凡扭头对严静说道:“静姐,麻烦你拿两杯热茶过来,咱们不能怠慢了贵客。”
张晓凡招呼着荆老四到石桌旁坐下,慢条丝理的拿着茶盏,问道:“四爷可以说了,在下洗耳恭听。”
“好大的架势!”荆老四没有说什么,身旁的荆坤倒是先行喝道。
张晓凡不禁瞥了他一眼,问道:“这位是……”
荆老四皱着眉头低责一番,说道:“他是我的义子荆坤,年青人不懂事,张医生请不要见怪。昨晚永高不幸误中歹人奸计,现在受伤昏迷不醒,经过多方医治效特来向贵堂求助。”
“荆坤?”张晓凡倒是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物有些兴趣,多看了他两眼,说道:“一个义子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另外一个侄子却是昏迷不醒,看来四爷家中不宁啊。”
不远处的几人听到他的话都轻笑不止,不得不说这话极损得很,特别是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这番话,更是要有足够的勇气才能做到。
“你……”荆坤怒极,想要上前教训对方一顿,让他知道一下厉害。
“住手!”荆老四暴喝道:“还不退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如果你忘了我交代过什么,那你就给我回去!”
荆坤脸色涨红比,似血欲滴,额头上的青筋突起,粗着脖子盯着张晓凡的目光,缓缓后退。
张晓凡眼睛微眯,冷笑道:“我的性格四爷应该是知道的,要不是看在您老的面子上,恐怕您这义子得要横着出去了。”他拿着手中的茶盏轻呷一口,缓声道:“尚德堂昨日开业,令侄找了几十人过来搅事,想必四爷也有耳闻。张某实在想不通,荆永高搅着了尚德堂的吉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出手相救,难道说我张晓凡就这么好欺不成?”
眼下的气氛充满着火药味,荆老四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物,早就对情况有着充份的准备,甚至在车上的时候还把事情考虑的更糟一些。他不动声色地从荆坤手中接过一张支票,沉声道:“昨天的事情老朽虽有耳闻,但事情已经发生,也怪我考虑不周。这里是三百万,希望张医生不恋旧恶,出手相救,事后老朽必有重谢。”
张晓凡随手接过支票,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在桌上,轻笑道:“三百万买个误会,这个价码不低。那我也把话放在这里,昨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扭头起身喊道:“晓堂,送客。”
荆老四听到这话,“哗”的一家伙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喊道:“且慢!不知道张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张晓凡转过身子冷冷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什么意思?拿钱买个误会,说真的三百万价码不低,我也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侄子一般见识。可四爷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头面人物,不会拿着这区区三百万便想让我出手救荆永高吧?”
三百万既想让双方冰释前嫌,又想要出手救人,张晓凡还没有大度到这个地步,而且跟他的预计相差太远。荆家叔侄已经在他的死亡名单上,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对方在死之前必须把欠的东西给还个清楚,张晓凡也不会吃了天大的亏就这样便宜了对方。
/
荆老四深深的吸了口气,掏出个黄色的小葫芦瓶,拿出一片药放入嘴中含着。
张晓凡见到他手中的东西,说道:“四爷还得保重身体,这速效救心丸是好使,但也不是万能的。”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荆老四用手捂着胸口,脸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