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南山村在晚上很安静,劲风拂过大地,将树木吹得不住摇曳着。
张家哥俩藏身在山林边的草丛里,猫着腰盯着庞三家的后院,两者间仅不到十五米的距离,发生任何突发状况随时可以出手。
“啪!”张晓堂伸手向自己的屁股打了一巴掌,抱怨道:“山里什么都好,就是蚊子忒毒,逐蝇梅都没什么效果。”
“谁让你长得这么胖,血香蚊子当然叮你。”张晓凡把逐蝇梅用手拍了拍,洒在周边,那股子味有些冲。
“晓凡,要是那狗崽子不来怎么办,咱们就猫在这里一宿?”[
张晓凡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九点一刻,最多到子夜时分他必会出现。”
张晓堂挠了挠屁股,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试探着问道:“要我说,咱们管的事会不会太宽了些。范伟华和你有怨不假,但现在他都已经死了,俗话说人死魂消,多大的怨也结了,有必要这样不依不饶的吗?再说那些女学生咱们又不认识,有黑皮在那里查着就好,咱俩就是一局外人,犯不着冒生命危险去管这些闲事,不值得……”
他的话不道理,这年头谁也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态度,做好人往往没得到好报,坏人却活得潇洒滋润。最让人法想像是的,救人还得挑人多的时候才敢去救,必须要有他人在场证明,否则几乎人想去伸手援助。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张晓凡轻轻一叹,说道:“你的意思我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咱们法改变。不说范伟华与我之间的恩怨如何,单论这个玉真道人与范家之间的瓜葛我就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东大失踪的女生那是十几条人命,不知道也就罢了,明明有能力去将她们救出而束手旁观,我于心不忍。”他轻轻地拍了拍手,把残留的花瓣抖落,说道:“汪明浩也许死有余辜,施妮却我是亲眼见过的女孩,我也与她交谈过,从她的谈话中就可以看出其本质不坏,就这样死了有些可惜。”
张晓凡望着灯光通明的庞家,听着昆虫的轻鸣,说道:“从骨子里来霁,我不是一个标榜正义的卫道人士,也不是个好事之徒,但有些事情不去做的话,我的良心过意不去。”
张晓堂苦笑道:“这我懂,谁没有做大侠的梦,小时候看金《射雕》总觉得郭靖超猛的,长大之后才知道这只是书中的人物,在现实生活中的郭靖极少,杨康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杨康咱们是不能做的,老爷子知道了非拿剑捅了咱们不可。”张晓凡也被逗笑了,说道:“杨过的性格我挻喜欢,邪不似邪,正不似正,唯独欠了一份狠辣。若是他当年心狠,把那些宵小一个个全都宰了,也没有后来的那些事情发生……”
两人在山上谈武论侠的时候,庞三却和夏芳两人在泡制童子尿。
夏芳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看着那淡黄色的童子尿倒入锅里,埋怨道:“你找谁拿的这玩意,怎么骚成这样,闻得就让人想吐。”
庞三也是一脸抽抽样,扭头说道:“还不是二叔家的娃,也不知道这小子吃了什么东西,咋骚成这样。”他把一盆童子尿都倒入锅里,疑声道:“你说明天熬粥的时候,这玩意儿要留着还是倒了?”
夏芳闻言腹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呕吐yù_wàng,捂着嘴奔到水池猛吐不止。她心里越想越窝火,自从那具古尸出现后生活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先是半夜家里遭贼,再就是中了尸毒,不仅一毛钱都没有赚到自己还陪进去了一万块。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现在闻着臭酸的童子就尿就想吐,明天晚上还得拿这玩意儿熬粥。
夏芳口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瞥了一眼架子上的刀具,脑子被热血一冲直接将菜刀抽了出来。
庞三本想过去安慰一下自己的老婆,谁知道夏芳一时想不开拿着菜刀冷眼看着自己,他吓得退后两步,喝道:“你把刀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夏芳拿着菜刀一步步的向他走去,咬牙切齿地说道:“让你别碰那死娘们你不听,非说这是个宝贝,是人都得抢着买。现在倒好,家里遭了贼亏了钱,你知道一万块老娘可以买多少东西,都是你这个败家玩意。”
庞三知道自家老婆的性格,为了钱她还真会拿菜刀砍人,上回吵架的时候就被她劈了两刀,背后缝了十几针才完事,没想到今天又来了劲。
“放下,放下……”庞三心中发虚,拿着椅子和夏芳对恃着。
夏芳越看这张脸越讨厌,直接挥刀劈了下来。
忽然,庞三身后的门被用力开,他猝不及防之下扑到夏芳的怀里,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而那把菜刀却意外脱手飞出,直取来人脸庞。[
夏芳早在菜刀脱手的那一刹那,心中便凉了半截,这要是真杀了人还不得偿命?可是待她回头一瞧,浑身的毛都被吓得竖了起来。
“哐啷”一声,菜刀落在了地上,原本锋利的剁骨厚背刀已经卷了刃,来人安然恙,精瘦的脸上只留下一道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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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有出现的范伟华此时脸色死灰,脸上毫生气,双目空洞神,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啊!”刚才还拿刀要砍人的夏芳此时紧紧地抱着老公,两人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认出对方就是强盗后更是惊慌失措,颤声道:“你、你别过来,我家里没钱的,你要钱去咱们村长家,他家里的金子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