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见外头人已不多,解释道:“在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里,小青龙汤有加减一说。我们举个例子,‘若渴,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病诊中的渴,是由于水饮阻滞,气化失司,水津难于布散而至,而栝蒌根可治津\液亡失的燥渴,而不可治水不化气的渴。随后有‘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这句话就有些问题。本方是‘伤寒表不解’,去掉解表症的麻黄,又怎么能够解表?所以很有人都认为这方子后面的加减不可信。但小青龙汤的确可以加减,可加附子、加石膏都行。”
“附子,乃天下第一补阳之药,可补十二经之阳,其身剧毒比,却又有效之极。小青龙汤去病可以但扶正之力稍显不足,加附子的话可加速病情好转,就像刚才那女孩明显伤到阳气,若当用小青龙汤治之当然也可以,但就略少了些经方的弘大之气。”
“那加石膏呢?石膏可是大寒之物,怎么能用在方子里?”
张晓凡笑道:“你这是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病人为寒症疑,但如果病人胸肺中有热,故见不汗出而烦躁,则应下石膏除其肺热,达到平喘定咳之功效。这些《金匮要略》里面也有讲述,你难道忘了?”
严静摇头不迭,尴尬道:“这本书我还没看,而且《伤寒论》里记载的好多东西我都不懂,文言文看得十分吃力,有时候把笔记带给曾爷爷让他帮我讲解,学习的进度很慢的。所以《金匮要略》直到现在都没有碰。”
见她有些懊悔的表情,忙安慰道:“没关系,等回东海之后有空我会教你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便是。”
“啊,你也要回东海?”严静轻呼道,眼中带着些许惊喜,但喜色明显多于惊。
“嗯,大约十天左右我就要回去了,这次回家主要是看看家里人,还有准备回东海开设尚德堂分店的事宜,这些都需要二位老爷子的首肯。”张晓凡想了想,接着说道:“静姐,等会儿中午别回去了,就在家里吃顿便饭,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下。”
严静眨了眨大眼睛,虽然很想答应下来,可是又怕引起两位老爷子的不满,有些羞赧地说道:“这、这怕是不太方便吧?”
“没关系,两位老爷子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只是他们气势太盛,所以让人误解而以。”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到陈言芳和陈泉两人跑上前来,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大师,大师……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错了,真错了……”两人连哭带闹,引来旁人不住侧目。
张晓凡脸色当场变得阴沉,喝道:“住口!这里是什么地方,怎得容你们聒噪!”他内力深厚,这声暴喝犹如雷音般滚向二人耳中,震得他们两脚发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这时,不远处的池定邦过来劝解道:“晓凡,不要吵闹,如果真有急事那就先看也妨。”
池定邦是尚德堂中的老好人,也是张晓凡的二师兄,年纪也到了五十多岁,见到他过来劝解这个面子不能不给,颔首道:“二师兄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池定邦含笑点头,对这个师弟很是满意,可以说张家第三代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秉性知根知底,都是良善之辈;当然,张晓堂属于异类。
“说吧,哪里不舒服?”张晓凡接过他们的病历和号牌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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