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风斜睨了一眼楼犀,嘴角边勾出一个细细的弧度。
病房里,只有思思一个人吃得欢畅,一顿饭就在这种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的气氛中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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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半小时,护士进来给两个男人打针,这是他们入院后第一次打点滴,所以要做皮试,看看是否有过敏的现象,左凌风先做,做完之后二十分钟才能出结果,他趁着空档去了洗手间。
楼犀随后也做了皮试,护士转身离开了病房,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叶星辰,还有因为害怕打针而躲到沙发后面不肯出来的思思。
楼犀终于找到了机会,拉着叶星辰坐到自己床边,床头柜上,他的餐盘还没收,饭盒剩着一口饭,下巴努了努,却没有说话。
叶星辰秀眉一蹙,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干嘛?”
“喂我!”他霸道地命令说道,却十分孩子气。
叶星辰睁大了眼眸,像是不敢置信,脸随即一红,很是坚决,却又语气虚弱地说道,“不要。”
“星辰……”他的声音里带着请求,有点可怜,让她的心湖微微一颤。
“我说了不要。”叶星辰尴尬地拒绝,他的胳膊又没有受伤,又不是三岁小孩,思思都自己吃呢!
抓住她的手,微微收紧,楼犀沉声说道,“你知道的,随便浪费食物是要受纪律处分的,你舍得让我受处分吗?”
叶星辰嘴角一抽,随便浪费食物是不对,可他分明是故意的!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肯放,目光如炬,紧紧地望着她,她犹豫着,有点不知所措,完全不习惯他这么任性无赖的样子。
“快点,就这一次。”他催促说道。
“真的就这一次?”叶星辰显然是动摇了,不过还是有点迟疑,这才住院第一天啊,他要是顿顿这么要求,那可如何是好?
“嗯。”他闷闷地点头,似乎有点不情愿。
叶星辰听出了他的口是心非,秀眉微蹙,再次追问,“说话算话?”
“嗯——”他拖长了尾音,俊容那么好看,却又那么幼稚。
叶星辰默了默,想起了他们在灾区一起吃饼干的时候,于是心软了,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好吧,不过下不为例,如果你再跟小舅较劲,我就真的生气啊!”
楼犀微微眯眸,不甘愿地撇了撇嘴。
叶星辰很是无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怎么比思思还要孩子气!
楼犀干脆自己拿起筷子,交到她手中,眼神邪魅。
叶星辰局促地僵在那儿,握紧了筷子,仍旧是有些犹豫,一来是觉得这样害羞,二来是怕他得寸进尺,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磨蹭地将饭盒里最后一小口米饭夹起来,喂到他嘴边。
楼犀的俊容微微缓和,张开嘴,将饭团吃下,一边咀嚼一边望着她,黑眸愈加深邃。
叶星辰忍不住懊恼,脸不由自主地又烧红了起来。
瞧她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楼犀的心中一软,她柔顺又羞涩的样子,如此可爱,让他忍不住想多欺负她一下,可是又怕欺负过了头。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得更近一些,叶星辰狐疑地动了动身子,凑过去,他的大手立即搂住她的腰,她立即蹙眉,眼神里带着警告,“你……”
“过年我们就回家!”他打断她,沉声说道。
叶星辰算了算日子,差不多,过几天他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就能回家了。
楼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理解过来,于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叶星辰呼吸一紧,感觉到他全然的呵护,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磁性的嗓音徐徐传来,“我是说,我带你回北京,见我的家人。”
叶星辰微微一愣,他们认识这么久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对她提及他的家人,她知道他离开北京好几年了,很少回家,他们结婚也没有回去办婚礼,而这一次,意义显然格外不同,她忍不住有些紧张。
不过,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她只希望自己能够让他的父母喜欢,她的爸爸妈妈早已经不在了,她会把他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孝顺的。
还有,她也很久没有回北京了,也该回去为父母扫扫墓了,而且也应该带他一起去,让天上的爸爸妈妈知道,她已经找到了归宿,她会幸福的。
手下意识地抱紧了他,这样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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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楼犀和左凌风都住在医院,病房里的气氛从来都没有正常过。
楼犀对此十分郁闷,其实他已经不想再跟左凌风对着干了,以前的恩恩怨怨都过去了,吸毒事件,左凌风也是为了去卧底而故意谋划的,而且是司令员下的任务,至于多杰和陈舟他们牺牲的那一次,左凌风也不是故意的,知道他为了给兄弟们报仇而潜伏了好几年,他心里也不好受,卧底不是谁都能干的,需要足够的能力,足够的耐心,那其中的艰辛完全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他真的想两个人握手言和算了,不为了别的,为了星辰也不应该继续较劲下去,可左凌风对他的态度仍就是那样强硬,总是存心挑衅他,让他想友善也友善不起来,他不明白,就因为星辰嫁给了他,他就罪该万死了?别说星辰只是左凌风的外甥女,就算是女儿,也不带这样的吧?他到底还有哪里得罪了左凌风了?
楼犀百思不得其解,在日复一日的郁闷与纳闷中,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
左凌风也一起出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