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奕嘴角勾着笑,手里还拿着那枚耀眼夺目的戒指。
“义父,之前您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求婚,您现在不是打算让我丢脸。”
“混账!”陆啸虎浑身毛都要炸起来,吹胡子瞪眼睛地盯着他:“你!丢不丢脸与老头子我何干?求婚这种事情,是我说了算的?”浑浊的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夏奕手上的戒指,“哼,克拉这么小,哪家姑娘会喜欢?活该你求婚失败!”
“哎哎……”夏奕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这个戒指,不是之前给你看……”
“胡说!我没有!”
夏奕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啸虎强行打断。
谭少卿几乎要无言以对地看着这一老一少两只活宝,“我……能不能说几句话?”
“你说。”老头双手环胸:“听你说话,总比听他们三个说话来的舒服。”说完还不忘瞥了夏奕一个白眼。
谭少卿定了定神,道:“我知道,前辈您对我,其实压根就没有恶意,不管你是不是我父亲生前的好友,是不是受了他的嘱托,我都相信您是善意的。”
“那是自然。”老头别扭地转过头去,有点幼稚的样子。
谭少卿笑了笑,继续道:“你想让我嫁给夏奕,这绝对不可能,我喜欢的人不是他,他喜欢的人,也不可能会是我,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幸福。就算你强叫夏奕娶我,只不过是相互束缚,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夏奕在旁边无辜地眨了眨眼,像是在说:“你看,我没有办法,她又不喜欢我。”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不知道好歹!”老头骤然变了脸色:“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眼里,情情爱爱的这些事情,就这样重要,重要过你的父亲兄弟?”
“我不恨他了。”谭少卿声音很轻:“而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陆老头怒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
谭少卿自嘲的一笑,她执迷不悟吗?
或许是。
“前辈,我不认为,你们再说下去有任何意义。”贺东秦上前一步,环住谭少卿:“夏公子,今天多谢您的热情款待,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我们还是先行告辞。”
“慢着。”
陆啸虎疾言厉色起来:“我的话还未说完,谁允许你们走?”
“前辈,我不觉得您继续这样强人所难有什么意义。”贺东秦面色沉静,声音却微微有些上扬,显然有些急躁,
谭少卿伸手去拉他的手,却意外发现他竟然一手的冷汗。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贺东秦,他难道在害怕?
可是,她都已经说的够清楚明白了,他还害怕什么呢。
陆啸虎冷哼一声:“我做事有没有意义,还轮不到你这个臭小子来教育,子敬。”他扬声唤道。
“是,义父。”
宋子敬应了一声,缓缓地从一侧走上前,同夏奕并肩,站到谭少卿面前。
义父?
谭少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一直垂着儒雅眉眼的宋子敬:“宋大哥,你刚才……叫他做什么?”
“我说谭少卿。”夏奕挑起眉眼,双手环胸:“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故意装不懂?这个场子里现在没几个人,他义父两个字,咬字咬的这样清楚,你居然听不见?”
“我没问你。”谭少卿冷着声音,咬着牙,几乎是在齿缝中吐出几个字来。“宋大哥,我要听你亲口来说。”
宋子敬总算抬起头,面容甚至含着冰冷的笑意,他说:“少卿,不错,我骗了你。”
“我管你有没有骗我!”谭少卿失控大吼,“你不是说你与世无争么,你怎么会做了他的义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哼,瞒着你的人,恐怕不止子敬一个。”陆啸虎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拾起了那把枪,状似随意地拿在手里端详。“你的如意郎君,瞒着你的事情,恐怕更多,就你父亲和哥哥的那些事,他瞒着你的事情也不少,远远不止你知道的那些。”
“你以为!你以为,以谭氏集团当年的风光,你父亲和哥哥真的需要偷逃税款?那样的情形,即使坐了牢判了刑,以你父亲和哥哥人脉地位,真的只是畏罪自杀那么简单?丫头,你是傻还是天真?”
真相,昭然若揭。
谭少卿的觉得自己整个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咕咕翻滚,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血液流动的声音,只是那些血流经之处,肌理都在瞬间冷却,最后,连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少卿,不要相信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贺东秦扣住她的腰,神色惊慌。
他的手指温度还在,只是她已经感觉不到暖意。谭少卿看着他难得惊慌失措的脸,忽而就笑了起来。
小时候,她天生好命,家世好长相漂亮人缘也好的要命,但人缘再好,也会有人嫉妒她中伤她,那时候她春风得意,心里虽然芥蒂根本不屑反击,只是渐渐疏远那些人罢了,曾经有人跟她她说:谭少卿,你虽然天性宽容,但其实你最有戒心,任何人只要有一点点伤害了你,你恐怕就此一生都会介怀。
是谁说的,她已经不大记得,只记得当时付之一笑。
哪晓得,现在一语成谶。
她口口声声说爱贺东秦,相信贺东秦,但是其实自己的内心深处,从来从在恐惧他,甚至没有真正相信他。这种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就像是盘踞在心里的毒蛇,时不时的,吐一吐骇人的信子,让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