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化的冰晶长刀和冰晶巨爪并不是真正的冰,仅仅只是看上去很像冰的坚硬晶体,毕竟真冰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斩断钢铁的强度,所以并不可能化冰取水。
许默也想过利用冷凝法凝结空间中的水蒸气取水,但经过实验却发现这并不现实。
首先是没有合适的容器装水,细密的水雾还未等形成水滴聚拢在一起,就有很大一部分会再次蒸发。
其次是这并不是树木遍地的外界,并没有那么丰富的水气可以利用,便是他和赵神佑二人身体自然散发的水分都会很快被周围那石灰岩山石吸走,再强行凝水反而会令空气更加干燥,反而加速身体的失水。
所以许默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身的极寒内力降温,将周围的温度控制在一个稍低的程度下,以减少出汗引起的水分流失。
“汉文,我冷。”
之前赵神佑逃得慌,只穿了一件里衣便跑出来,对于周围的气温骤减难以适应,不由得连打哆嗦,下意识的往许默的怀中靠去。
许默手边也没什么多余的御寒衣物,便脱下外套长衫为赵神佑披上,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汉文,你给我讲过了外面的事情,我也给你讲讲皇宫里面的事情好不好?”
许默虽然很想告诉她,说话也会加速水分流失,但在这漆黑封闭的空间中,若是长久没有声音,那种压抑和恐惧感也是很难熬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我和姐姐从打记事起就住在临安的皇宫里,一开始我们都觉得皇宫很大,跑上一天都跑不到尽头,后来我们渐渐长大,又觉得皇宫很小……”
赵神佑安静的躺在许默的臂弯中,如同讲故事般将她这十几年来记忆娓娓道来。
皇宫之内的生活虽然jing致奢华,但却远没有外界那样丰富多彩,很多赵神佑觉得有趣的事,对于一般的孩童来说简直无趣到极点,但许默知道这就是真实的皇宫,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赵神佑说到忍俊不禁时,他也会随着发出善意的笑声。
就这样,许默和赵神佑二人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依偎着,互相讲述着各自的故事,那些曾经或美好或悲惨的过往,饿了便咬几口许默携带的面饼,困了便相拥而眠,醒来后再继续重复之前的过程。
地底无i月,就连许默的生物钟也被那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的黑暗所紊乱,再也无法推算究竟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赵神佑每次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jing神也开始出现焦虑沮丧的迹象。
而且,最让许默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神佑的身体便出现了严重的脱水情况,手脚冰冷,脉搏快而弱,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起来。
“汉文……我好渴……我是不是要死了……”赵神佑无力的将头贴在许默的胸口上,听着许默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她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神佑,不要说话,你会没事的。”
许默此刻只能轻声安慰她,但任凭谁都可以看出,若再不及时补充水分,赵神佑只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不,我要说……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赵神佑固执的摇着头,冰冷的手掌抚着许默的脸庞,“汉文,你知道吗……虽然我马上就要死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逃出皇宫……因为,我遇到了你……如果,上天可以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逃出来……但我不会再任xing,我会乖乖跟你回去……哪怕要嫁给那个野蛮人皇帝……至少,却可以让你活下去……”
“神佑,不要说了……”不知为何,许默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这一刻,他眼中的赵神佑不再是那个古灵jing怪的唐果的投影,而是那个出生在帝王家,xing情偏执却又善良可爱的珑公主。
“汉文……你还是这辈子第一个为我而哭的男子,我会永远记得……”赵神佑摸索着抓过许默的手,使劲最大力气用力的攥着,低声喃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则同衾……死则同椁……”
说完这最后几个字,赵神佑的手忽然有些松脱,对许默的呼唤再也没有了反应,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昏迷。
“神佑,无论你是不是真正的唐果,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许默抹去泪痕,将赵神佑平放在地上掰开牙关,凝出一把冰晶短刃,对准自己的手腕狠狠一刀割了下去。
略带腥甜味的鲜血不断流入赵神佑的口中,昏迷中的她早已失去了思维能力,也不知道自己喝得究竟是什么,求生的本能令她贪婪的吞食着那仿若甘泉般的甜美液体,最后甚至直接抱住许默的手腕用力吮吸起来。
在唯一之力觉醒者的特殊体质下,许默手腕的伤口愈合极快,以至于他不得不反复割开三四次才算喂饱赵神佑。
短时间的大量失血虽不至于要了许默的xing命,但却也令他感到阵阵眩晕,恍惚间便倒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许默被几滴微凉的水滴从睡梦中惊醒,睁眼却看到赵神佑跪在他的身旁,一边哭泣,一边用一块碎石的尖角割着手腕,白皙的手腕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许默惊叫一声打掉了她手中的石块。
“汉文?你醒了?你没事了?”赵神佑惊喜交加,飞身扑到许默怀中,捶打着他的胸口嚎啕大哭,“你干嘛那么傻!我死了就死了吧,你为什么还要用你的血来喂我!要是你死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