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总共十来层,其中一到六层都是做服装生意的。是以张野他们并不急,一路走走停停,或是找几个同样是打算进货的人攀谈一下,打听行情,探听时尚。
还别说,其中碰到了一个热心的大姐,年纪与刘美菊差不多大,两人一问话一聊天,顿时发现对方都是新手,这话题就更多了。两人都是懵懵懂懂的,相互探讨,再跟售货员问几句,听些消息,顿时就对这里的行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经过之前张野的话的提点,还有在光阳市中一路的见闻,刘美菊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就进那南韩进口衣服,至于那大姐,是光阳市本地人,打算进一些休闲服饰,也就在三楼的时候分开。
五楼和六楼都是进口服饰,张野他们上来的时候,明显就发现这里的行人少了起来,往来的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得自信许多,好像天生比别人高档一些一般。
这个时候,外国舶来品都是高档的代名词,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跟外国搭上边,价格都老贵。还别说,越是如此,买的人也越多,追捧的人更多。
而在这里,不管是售货员还是行走买卖的人,都有一种骄傲的神情,很是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感受。
对于他们这种近乎扭曲的心里,张野表示理解,也不会如何在意。可是,当看到刘美菊一脸热情的拉着一位售票员的手问着问题而对方一脸嫌恶的样子的时候,张野怒了。
张野承认,与这光阳市的人比,他们的穿着确实朴素了一点,张野身上穿的是一件短色的,去年买的,因为长个子,现在显得有些窄。裤子也是那种布裤,很多都是自己缝纫的。张野穿的倒不是那种,可样式单调,一看就是便宜货。他并不挑剔这些,将就的穿了出来。
刘文涛和吴东俊相对好一点,知道是去光阳市,特别跳了一套干净潮流的衣服,特别是刘文涛,上次张野见了的他只穿过一次梅姐买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很酷。
不过刘美菊就不同了。向来节俭的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三四年甚至五六年没有换过了,身上甚至有一个破洞,尽管很小。而且布制因为常年的洗刷,有了些变色,看起来真算不上起眼。
也许正因为这样,这位明显自我感觉潮流的售货员,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带了一些颜色。那股子嫌恶,刘美菊没有看到,可张野却看得清清楚楚。
“问那么多干嘛,这里不单卖的,想省便宜去外边地摊上买去。”那售货员使劲抽出了手,然后不耐烦的说道。
“我说小姑娘,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怎么买不起了?”刘美菊也怒了,瞪着眼,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不是吗?看你们一个个穿的穷酸样,这里的衣服,你买得起吗?这些可都是进口获,每一件至少六十多块钱,你一个月工资够买几件啊?”售货员二十五六岁,长得唇薄脸瘦,一脸刻薄样,说出来的话更加不客气。
“你怎么说话呢。”刘文涛双目一瞪,怒声喊道。
没想到,这一叫喊,那售货员更嚣张了,反手叉腰,张昂着脑袋,叫道:“我就这么说怎么了?买不起就别来这,凶什么凶,以为我怕你啊。”她就是一个叼妇,越是计较,越是得意。
张野看的愤怒不已,恨不得当场一个耳光甩过去,打她个噼啪响。老妈受委屈,他比自己被侮辱了更加难受,也更加愤怒。
深深吸了一口气,张野压下了心中的怒气,拉住了还要再说话的刘美菊,说道:“一泼妇,我们不要跟她计较。我听说这里卖出衣服是算提成的。我们的钱不给她赚就是了。对面那家一样是南韩进口的衣服,我们去那里买去。”张野说着,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直接带着大家走了过去。
在这周围,也有人被吸引了过来,看向那售货员的目光不由带了一些异样的眼神。虽然张野他们一行的穿着确实不够高档,可人家来你这里买衣服,你管人家穿着怎么样?更何况,人家是不是有钱,能让你知道?
“太气愤了,那闺女,太不讲道理了。”刘美菊还有些愤愤。她平时说话闲聊还行,可是在跟人拌嘴上,可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在这种事上,她也做不到像一些泼妇一样滚地撒泼,跳脚骂人。
“妈,跟她计较什么,我们不在她那里买不就行了,这扫尾市场这么大,衣服更多,又不是只有他们那一家,不做我们生意是他们吃亏,我们可没什么损失。”话是这么说,可那损失的面子,有时候比钱更重要。
张野同样清楚,刘美菊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在家里的时候,因为身在国企,很受尊重,像这样被人看不起,还是第一次。
想到这里,张野的心中也有怒气。可是现在不像后世,企业管理规章制度严范,可以投诉控告,跟她斗嘴,反倒是惹得自己一身骚。所以张野只能带着他们离开,来到那家店的对面。
所谓同行是冤家,更何况是相聚不到两三米的经营同一种服饰的柜台店面。气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把生意交给他们的竞争对手,让她看得见,吃不着。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后悔。
“请问这种类型的衣服,多少钱一套,如果是批量购买的话,可以打几折?”张野的声音有些大,足够让对面的那个售货员听到。
“您好,我们这里的衣服全部都是南韩进口的服饰,因为是自带包装的,所以每件衣服都要多一块钱,也就是说本来这些衣服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