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醉?”顾绝现在的表情很难形容,扭在一起的五官不知是因为剧烈的痛楚还是因为看到了不远处的李天鹰。
“没有。”
“很好。”顾绝在李天鹰那双如刃般锋利的视线中摇摇晃晃的站起,咬牙说道:“看来你不仅很能喝,而且很能打?”
“你可以试试。”
“没这个必要。”顾绝冷冷的说完,便将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李天鹰刚刚的那一拳让他彻底的绝望了,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绝不可能赢得了李天鹰,更何况在李天鹰身后还有一个人,一个像黑暗一般让人无法探知深浅的人。
“你tmd真没出息,你怎么也该拼一下试试,就这德行还td的看错你了,交了你这么个朋友真tmd瞎了我的狗眼……看到你我就觉得有气,这位英雄你让让,我不想再看到这个窝囊废。”
“你省省吧。”顾绝一脸悲痛的看着像小鸡一般被李天鹰捉住的田道明,他怎么能不感到悲哀,如果脸可以说话,那么他此时的脸上便会浮出四个大字—交友不慎。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顾绝看向一直静静坐着的墨简,对于墨简这个人,他一直都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更浓,浓的就像一团黑暗般。
“你说。”
“你怎么知道我会动手?”
墨简微微一笑,他早猜到顾绝肯定会问这个问题,道:“只因你是顾绝。”
“只因我是顾绝?”顾绝皱紧着眉头,他当然听得出墨简的意思,他也看得出墨简是个聪明人,只不过他和墨简认识至今仍不到24小时,相处的时间更是短之又短,所以他又怎么能相信墨简仅是在一次会面之后便能摸透他的行动。
“这不够?”
在墨简那双仿佛能冬穿一切般的目光注视下,顾绝此时忽然生出了一种感觉,一种不论做什么都无法逃过这双眼睛的感觉。
“不够,绝不够。”
“你是个聪明人。”墨简一笑,淡淡说道。
“是。”顾绝在听,只不过在那平淡似水般的语声中他却无法听出这句话里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一个如你这么聪明的人难免总是会有些傲气。”
“不错。”顾绝昂首答道,他不但傲而且狂,这只因他是顾绝,这也只因他是个十分聪明且很绝的人,像他这种人又怎么能少的了这种狂傲不羁的个性。
看着一脸沉静没有丝毫矫饰的顾绝,墨简不仅莞尔一笑,道:“所以像你这样的人若是被人强迫,一定会是件很不舒服的事。”
“是。”顾绝没有反驳,只因这是事实,且就在刚刚他自己也有这么说过,只是他想不到,想不到仅仅是一次交谈墨简便能看清一个人的心性。
顾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你替我设了这个局?”
墨简摇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把握你一定会出手,所以我要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心动的机会。”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机会,只不过在机会来了的时候,又有谁曾细想过,这个机会到底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所以在我动手的同时,也就是你们出手之时?”
“是。”
简洁而有力的答案中顾绝缓缓垂下头去,沉默了半响,他才再次将头抬起,笔直的向墨简看去,他还是那么坐着,就像一位高坐与王座之上的王,无情的看着俯首于眼前的逆臣,那种宁静的使人无法喘息的视线中,顾绝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这样年纪的少年本该很少叹气,只因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值得一个少年去为之长吁短叹?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顾绝冷冷的说道,他已经输了,对于一个输家而言岂非多多少少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墨简闻言便站了起来向顾绝的方向走了过去,他走的不算很快,但是在这仅有几步之遥的距离间算来倒也不能算慢了。
下一个瞬间他便站在了顾绝的眼前,凝视着那张俊秀而沉稳的面容,冷冷说道:“你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顾绝沉默摇了摇头,此刻他又还能再说什么?只不过一旁的田道明就没有顾绝这么镇定了,他急忙说道:“好汉、英雄,您就成全这丫的揍死他好了,就这德行还在英雄您面前充英雄耍花枪,这tmd不是背着粪篓满街窜—找死么?不过这丫的一礼拜没洗澡了,现在就和屎壳郎一样又臭又脏,所以英雄您不能动手,您动手不是脏了自己的手么,还是由小的来替英雄动手,小的为了英雄愿不辞辛劳排除万难地大义灭亲……”
“闭嘴……”李天鹰冷冷的说道,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只因他已开始有些同情顾绝了,在他看来不论是谁有一个像田道明这样的朋友,势必都会是一件令人同情的事情。
但顾绝的脸上却似乎没有一丝悲伤或是愤怒,相反他看着手舞足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却又在李天鹰怒喝下一脸不甘闭嘴的田道明,冷漠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会笑也只因他听得出田道明并不是在落井下石,而是在替自己担心,有一个会为自己担心的朋友,岂不是一件十分令人愉快的事情?
墨简此刻也在笑着,只因眼前这个一闭上嘴的田鸡仔实在太过有趣,对于这样一个有趣的人,墨简通常都不会令他难堪。
“你想动手?”
张口欲言的田道明在李天鹰那俩道如同刀子般的目光中,不由得硬生生的将满腹的赞美之词又咽了回去,只得怏怏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