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和我曾经在一起,但你却视而不见地将我推开。百度搜索
季隽彦揉着额角,眼角的余光停留在书桌上安静搁置的文件上。他昨天被困在警局一个晚上,直到今天早上律师团的齐齐亮相作保,才将他从里面担保出来。
他得到的消息,上面应该有人想动他,否则平时关系不错的局长怎么会对金泽远避而不见?他不知道,那个在暗处伺机要动他的人是谁,他现在也没有那样的精力去分析哪些。
他很疲倦,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想着离开警局时看见的那个瘦小身影。他花了多大的心思才阻止住自己朝她走去,才阻止住自己想要抱住她安稳她。
他没脸再见她,也没有资格成为那个守护她的人。
爱的一面是占有,另外一面也是放手。既然无法给予她幸福,也许放手才是另外一种深爱。
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淡淡笑容的模糊身影,他知道他这样的想法一定会被那人嘲笑。
时间在脑海里倒转,重新回到了那个宁静的夜晚。
海风轻轻地从海平面上拂过来,落在脸上是暖暖的,像是情人温暖的双手所带来的抚慰。
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看向远处看似平静的海面。
那个人,景曜所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两个答案在他的脑子里上演全武行,互相指责着对方,都辩称自己才是最正确的。
其实真相如果已经不重要,他心里逐渐清晰起来,那些曾以为的巧合开始逐渐合拢在一起,汇集成他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个答案。
林薇,仔细看她就会发现,她长得很像从前温婉漂亮的苏伯母。这些显而易见的线索,都被他刻意地捂住双眼,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深究。
追根究底,是他在害怕,他害怕他纯洁可爱的婉妍小公主变成世故风情的林薇。那种落差让他无法接受,也逼得他逃避事实的真相。
可在他的心底,也许是一早就在潜意识里承认了这一点。不然他生人勿进的性格,怎么会允许林薇的靠近?很难与人真的动气的他怎么会屡屡因林薇而生气?
在被景曜说破这个事实后,他这个懦夫更加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面对林薇。
他很苦恼,于是就在车里坐了许久。
没想到这个举动反而成为他谋杀景曜最有力的时间证据,他是见过景曜最后一面的人,也是最后从东海湾游艇区出来的人。
律师团也对他摇摇头,如果他提不出更有利的证据,也许指控会变得很艰难。
事到如今,他并不在乎会不会因此带给季氏更大的灾难。他在乎的是,他不是凶手,更加不是杀害那个对林薇很重要的景曜的凶手。
“隽彦?”
白晓筠端着咖啡,手指在门边轻轻地敲了几声后就径自推门进来。
书桌后的季隽彦低垂着头,状似十分苦恼地在揉着自己的额角。这样的场景似乎和白晓筠心里预想的差不多,她脸上掠过得意的神色,将咖啡放到季隽彦的眼前。
“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身后走去,自然而然地帮他揉着肩膀。“那个黎凯安也真是的,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好,他何必非得要将你关一晚上……”
她的话语未完,就被季隽彦掸开了双手。
“隽彦……”
白晓筠不可置信地望着季隽彦,他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她的双眼里瞬间聚集了委屈的泪光,但季隽彦却连头都没有抬。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好好地静一下。”
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季隽彦的口吻冰冷并且陈述性的,不容她有任何的异议。
白晓筠望着依旧垂着头的季隽彦,未发一语,转身朝门口走去。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忽然又停下脚步,低低地说了句:“隽彦,我们有孩子了。”
说完的她也没管季隽彦停到没有,便朝门外走去。只是离去时的背影,双肩明显地在轻颤。
她有孩子了。
季隽彦被这个事实所震住,他抬起头朝白晓筠离去的方向看去,只看见门缝里透出的空荡荡的楼道。
白晓筠有孩子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季隽彦当然是最清楚的。
他漫无目的地凝视过一会儿后,忽然翻开面前的文件,挥挥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和她本来就不可能了,而现在白晓筠又有了孩子,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可以用银河来衡量的了。
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满是星星的夜晚,苏婉妍胖乎乎的小身子坐在秋千上,随着他的推动,一次又一次地荡到最高处。
“哥哥,还要更高,婉妍要星星!要抓星星!”
他站在秋千架边,随着她的欢呼而用尽自己的全力。婉妍说要星星,他就一定会帮她抓到星星。
婉妍说要什么,他都一定会帮她得到,哪怕是现在她提出的离婚要求。
也许没有他的未来,她才能真正地重新获得开心的笑颜。他会守着她的,悄悄地在暗处,实现着他多年前许下的誓言。
但即便是如此宽慰自己,当笔尖真的落在纸上时,他的心还是压抑不住刻骨的疼痛。
“泽远。”
电话的那头被接起,季隽彦继续说着:“让秦律师马上到季家来。”
他欠她的,会在未来的日子,一点一点地还给她的。只是她想要的,也许并不是他能给予的。
他耳边又响起她今早那个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