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没有找邹子谦,而是找了医女,原来他也是有避忌的事情,不知道他是介意她被别的男子医治女子的生理病,还是介意他的女人被别的男子医治女子的生理病。舒骺豞匫
她想,应该是后者。他是一个大男人,也是一个皇帝,自然会介意自己的女人的**被别的男子知晓,而不是唯独对她。
不过她的确是痛得快承受不住,额头香汗淋漓,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白得发颤,腹部更是痛得像有东西绞着。
若是痛经,她以前也有过,虽是疼痛,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如同要了她的命。
医女细细地为她诊脉,慕容千寻抿唇站在一旁,夜婉凝紧咬着唇没有抬头看他的神色,若是她当时能抬头看一眼,她就会知道此时慕容千寻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对她的心疼灏。
“娘娘,请张嘴让微臣一观。”医女将夜婉凝的手臂放进被子后恭敬地说道。
医女看了看她的舌,又看了看她的双眸,这才起身对慕容千寻躬身禀报:“回禀皇上。”
“如何?可有大碍?”慕容千寻的语气依旧沉稳,若不是有功力的人,根本听不出他的那股不安泷。
“回禀皇上,娘娘腹部绞痛是因为长期月事未至,导致腹部有结块,如今来了月事,身子尚未反应,结块仍在腹内,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剧痛。”
“如何能消痛?”
听慕容千寻这么一问,不但夜婉凝有些愣忡,连医女也微微一愣,可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后回道:“只要每日用热物敷在腹部,不要喝凉水,再服些药即可。”
慕容千寻认认真真地听着,像是记在心中。
“那就去快些煎药拿过来。”
“是。”
待医女走后,慕容千寻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而她的视线却只落在被面上,看着上面所刺绣的百花争艳。
百花争艳……
在后宫何止是百花,而她也绝非是那花中之王,也不愿意做其中一朵花。
不知为何,他轻叹了一声,将手伸进被子触碰到她的小腹,她惊慌地往后一退又推开了他的手。
她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可是突然想到医女说要用热物敷在小腹上,她才明白过来,他又准备用内力输进她的小腹。
“别动。”他看着她满是怀疑的水眸再次想要将手放上她的腹部,可是她的手依旧扣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次她的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平静地拿开了他的手说道:“皇上还是别把内力浪费在臣妾身上,否则皇上而后想起又该后悔了。”
他紧抿着双唇睨着她,这才知道她是听到了馨妃的话。
可是他何曾说过他后悔了?难道不解释就是承认了?
解释?这个词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根本就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而且,他也不会做解释这种事情,从未做过,就更不知如何开口。
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坐在寝殿内的,一个半躺在床上看着身侧的被面,一个坐在床沿看着她,相对无言。
等药煎好端来时,夜婉凝这才将视线转移过去,看着黑漆漆的药,问到那刺鼻的中药味,她腹中开始翻腾,娥眉忍不住拧了起来。
慕容千寻接过药碗用手掌探了探温度,随后用汤匙舀了一勺递过去。
若是没有听到馨妃的那些话,慕容千寻这般行为一定会让她感动得击溃她的防线,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好虚伪,为什么一个人能虚伪至此?在她面前一套,在别的女人面前又是一套,她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让她承受这般痛苦?
在这个时空,要找到两情相悦的人就这么难吗?慕容千景和慕元芊是如此,夜墨凝是如此,她亦是如此,现在看来也只有慕容千寻才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吧?
而她……只是他后悔救下的一个人而已。
她想哭,可是唇角却不由地勾起,她在自嘲。
真是天真,竟然在期待着一个不可能对她动心的人动真心,而她的心,没有因为他喂药的举动感动,却因为他的举动而伤痛了。
那脸上流淌下来的是什么?那般清凉……
一直粗粝的手掌伸过来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她反应过来后立刻伸手将那手甩去,脸上的厌恶显露无疑。
她不需要同情,从来都不需要任何同情。从小无依无靠已经习惯了,难道还少了他那份怜爱不成?
“把药喝了,一会儿吃些蜜饯,去去苦味。”慕容千寻又舀了一汤匙药递过去。
夜婉凝一咬牙,伸手过去将药碗夺过去后捧着药碗一口饮尽。
慕容千寻显然被她突入起来的动作怔住,刚要接过碗,夜婉凝将那药碗递给了杵在一旁的依兰。依兰接过碗后将蜜饯拿过来递到她唇边,却被夜婉凝别过头拒绝。
口中奇苦无比,可是苦能让她清醒,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娘娘……”依兰为她难过,却也无可奈何。
“下去吧,我想休息。”她吸了口气躺下去,感觉到腹部绞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响起了慕容千寻的话,他说他要孩子,让她给他生孩子。
闭上眼,她觉得那真是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他不缺女人,也不差女人为他生孩子,让她为他生就是为了征服还是因为对她动心?
用被子蒙住自己,不愿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不是第一个可能难道还因为是第二个?她感觉自己又开始犯傻了。
而夜婉凝的话不仅是在驱赶依兰,更是在给慕容千寻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