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寻此时也无心和她计较,转头对陆秋瞑吩咐道:“立刻出宫去找,从东天门出去分队找。舒骺豞匫”
陆秋瞑自知是自己的疏忽,立刻道:“微臣这就去,一定把凝妃娘娘找回来,直到找回为止。”
“朕与你同去我的美女俏老婆。”这一次,慕容千寻没有只是让他去找,他换上了一身便服也亲自去找人。
“皇上,万万不可。”众人皆劝阻,可是他却仍一意孤行。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有这个冲动,只知道心里很乱,从知道那丫头失踪后就乱得一塌糊涂。似乎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愿妥协的小丫头宕。
依兰见慕容千寻这时候紧张了,虽然她也着急,却在想到夜婉凝的委屈后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到时候又该后悔找回了。”
“你说什么?”慕容千寻闻言眸色一敛,多么耳熟的话,分明就是夜婉凝的话,一定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否则任凭夜婉凝再任意妄为,也不会冒险出宫。
张德贵用手肘撞了撞依兰,依兰也知自己逾矩,咬了咬牙吞下了那口气叶。
可是,慕容千寻却站定在她面前,一片寒凉将她笼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方才似乎因为一时气恼而忘了,她埋怨的不是别人,而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慕容千寻,当今的圣上。
“奴婢……”她支吾着不敢再说下去。
“说!”见她不敢再开口,他怒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朕就让你这辈子都没法再开口。”
不仅是依兰,连张德贵都打了个寒颤。
依兰虽是惧怕慕容千寻,但是更不愿夜婉凝平白受委屈,所以深深提了口气后回道:“奴婢只是心疼娘娘,痴心错付。”
“依兰。”张德贵吓得惊呼出声,却在对上慕容千寻那肃杀的眼神时立刻噤了声。
话一出口,依兰也少了畏惧,许是和夜婉凝处久了,所以她的性子也越来越像她。
“娘娘自从进了宫,鲜少睡得安稳,这也是皇上知道的事情,可是皇上不知道的是,为何娘娘会在皇上在的情况下安然入眠,那是一种信任,可是皇上又是否给过娘娘信任?”
听依兰这么一说,慕容千寻心中一怔,的确,他对她一直在怀疑,从未给对她完全信任,可是她对他的信任又是谁给她的?
依兰想着夜婉凝的种种,眼眶不自然地红了起来:“娘娘嘴上不说希望皇上来月凝宫,可是每一次皇上晚来月凝宫,娘娘都会一直等着,直到实在是困乏了才会就寝,而那一日遭遇刺客的时候皇上救了娘娘,娘娘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她却对奴婢说,她好像感觉到了皇上的真心,娘娘也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却没想到皇上竟然说后悔救了娘娘,原来还真的是春梦一场,娘娘早上醒来哭了很久,说一切都是假的,是她自己傻,信了这一切。娘娘以为她只是被别人误会,却没想到还被自己以为对她真心的人欺骗了。”
说到最后,依兰哽咽得语不成句,听着她的话,不仅是慕容千寻愣在原地,连陆秋瞑都感觉到了夜婉凝的失望和心痛。
慕容千寻感觉自己的心阵阵揪紧,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跟她解释。
救她,他从未后悔。
就算身为帝王又如何?从未解释过又如何?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执着于这些?
他抿唇未语,翻身上马,立刻扬起马鞭飞驰而去。
宫门外,慕容千寻一声令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
“是!”众人皆不顾身上的雨水,齐齐应声后训练有素地往四处寻去。
“月凝宫所有宫人,伺候不力,杖责三十跪于月凝宫宫门,直至凝妃找到为止。”他临走又下了一条命令。
若说幸,至少没有要了他们的命,若说不幸,如若凝妃永远找寻不到,那么这些宫人便要跪死在月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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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山坡下,夜婉凝哭得累了抬头望着天空睁不开眼睛,摸了一把眼泪和雨水,起身想要走动,可是脚踝处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
春雨淋在身上还是会让人经不住打冷颤,还有身上被荆棘伤得衣衫已经破屡,鲜血随着衣物的开口被雨水冲刷,终究还是抵不过那寒冷和刺痛,用力支起身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可以躲避的地方。
所幸她今日还没那么糟糕,前方有个山洞,去那里避雨甚好。
因为天色阴沉,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知道天越来越黑,山洞里也一样没有光线,她只敢站在洞口,可是当时间慢慢过去,天边无一丝白,她也因为身上全身淋得湿透而哆嗦,所以不得不往洞里躲。
也许是刚才慢慢适应了黑暗,对于洞里的景象她依稀能看见,前面似乎有个石阶一样的东西,她循着步子慢慢走上前,随后转身坐上台阶抱着自己。
这么晚了会不会有人找她?会不会有人救他?当他知道她不见了之后会不会着急?
她自顾自想着,可是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盼着那个叫慕容千寻的男人来救她时,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找她一定会,毕竟她的身份不仅是他的妃子,也是丞相的女儿振国大将军的妹妹,若是他把她弄丢了而不来相寻,相比夜墨凝也不会放过她,而至于“着急”,她真的没有信心,对他的信心在听到“后悔救她”这几个字后荡然无存。
她抱着膝盖将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