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的一刹那,他看见慕容千寻用衣袖擦拭着夜婉凝嘴角的茶水,他不由轻叹一声,若不是被馨妃抓住了把柄,他早就改投凝妃了,现在却已经是骑虎难下。舒骺豞匫
门被关上,夜婉凝拿着一块绿豆糕啃了一口,虽然皇宫里有精致的点心,可是夜婉凝总觉得吃这些二十一世纪也有的东西,才会让她一解思乡之苦。
见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奏折,她想要开口问他,莫非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是看他这个样子,她又不忍心打扰他。
而后想了想,反正她刚才已经知道并非是他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告知第三人,特别是他的女人,这就足够了。即使别人知道也罢,她就是无法忍受他同别的女人人分享任何事情。
似乎感觉到了她在看他,他挑眉一笑转头看她遽。
那块剩下一半的糕点刚要放进嘴里,见他回头,她手中一顿,将绿豆糕伸了过去问道:“想吃吗?”
他弯了弯唇角,张嘴就吃下了她剩下的那一半。她这才意识到,那块绿豆糕是她咬过的,可是他已经吃进了嘴里,似乎他总不介意吃她吃剩下的。
她又将自己的茶杯递过去,他也不接手,她便弯着眉眼将茶杯送到他唇边,他顺势喝了两口辊。
不用开口,好似已经有了默契。
“宫中精致的点心不计其数,为何这么喜欢吃这个?”他用那磁性的嗓音问。
她笑了笑直言不讳:“我以前就很喜欢,吃这些可以让我不忘记自己是谁,也可以……”她哽咽了一下不再说下去。
他伸手拢了拢她的肩,俯首在她额上落下了一吻。
有时候不需要那么多的言语安慰,只是一个吻就让她无比心安。
她拂去心中的惆怅,看了看那奏折后说道:“这个奏折上的事情很难解决吗?”刚才看他拧了拧眉,似有疑难无法解开。
他勾了勾唇道:“没事,都是些小事。”
她摇了摇头:“总是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千寻,你不累吗?”
闻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泛起了波澜,好似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他心中藏事会不会累,除了皇叔会隐约提及之外,没有人会这么问,众人都会关心是否国泰民安,百姓是否安居乐业,可是又有谁关心过他?就算是奴才问了,也只是出于职责而已。
眼前的女子眼波中的担忧让他心头大动,若是他没有将美人图一事说出口,或许他就看不到今夜她的水眸美好得不可思议。
她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绿豆糕,一手覆上他的面颊认认真真地说道:“以后有事别放在心里,说出来后会好受些,而且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要是有什么难解决的就跟我说,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什么,你也可以跟我发牢***嘛。”
他竟是失控地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突然伸臂将她拥进怀中,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脆弱。
她的天真和纯净总能让他忍不住悸动,他当然不会娶发牢***,可是听她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感动极了。直到后来,每每坐到龙案前,耳边总是回想着她的话“千寻,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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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夜婉凝起身到宫院里休息,天气越来越热了,她便寻了一颗大树下乘凉,拿着医书细细看着,倒也惬意。
御轩宫门口,张德贵在这时苦着脸从外面进来,走了一路叹息声便延了一路。
“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夜婉凝别有兴味地抬眸看他,似乎宫里所有的有趣事都逃不过他的双耳,还真是个“包打听”、“百事通”。
这一次,张德贵却满脸的悲伤道:“娘娘,奴才的师父被打了。”
“什么?”她心头一惊,依兰原本在倒茶,听见他这么一说,也不由地一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夜婉凝放下医书起身问他。
张德贵轻叹一声:“奴才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皇上很生气,因为师父将皇上的不知道什么事情告诉了琴嫔,所以皇上赏了师父五十下板子,又扣了一年的俸禄,还听说,琴嫔当时没有说实话,所以皇上让她闭门思过一月,扣半年俸禄,又在琴嫔思过的一个月内撤走了所有宫人,让她一切自食其力。”
夜婉凝拧了拧眉,真的没想到是胡林出卖了她和慕容千寻,这么一来她和慕容千寻之间就有了间隙,而最得利的无非是琴嫔。可是,琴嫔又何时和他勾结上的?胡林似乎是馨妃的人,虽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可是她能感觉得到。
垂眸之间心中百转千回,有些事情不是她猜不到,而是她不愿意猜,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都是烽火连天、明争暗斗,不比真正的战场弱,可是她从来无心参与,只是她选择了一个自己不该选的人。
依兰拧了拧眉道:“胡总管为何要这么做?”
是啊,为何要出卖他们?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还是他有难言之隐?这也是夜婉凝想要问的。
张德贵看了看周围,退下了那几个宫女后低声说道:“听说师父在外偷偷建大宅,说不定是琴嫔给是否好处,然后师父就偷偷将皇上的事情告诉琴嫔。不过那座大宅虽然已经竣工,却被皇上给查封了。”
夜婉凝点了点头,这么想来倒是也说得通,作为太监,等到年迈出宫之时,若是只凭那些微薄的月俸,怕是很难养老,特别是做到太监总管一职,在宫里也算是呼风唤雨之人,若是出了宫没有个使唤的人,或者住着矮房,恐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