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谁不怕。舒骺豞匫”她忍着下颚传来的刺痛继续说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遭受无妄之灾,至于我,皇上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事到如今,她又能求什么?
万般解释,苦苦哀求他终是无动于衷,她知道这一次不能全怪他,所以她只求他清醒过后能够想一想事情的来龙去脉,能够查一查究竟谁在搞鬼,可是她知道,这一切和楚琴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高估了慕容千寻的情商,他从来都是个不懂爱的帝王,对于她,已是用尽了所有,如今他的脑海中丝毫没了理智,只有她和夜墨凝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口中似是喃喃自语:“悉听尊便?你以为朕不会动你吗?彗”
她心口一撞,未语。
他冷笑而起:“好!好!好!朕的凝儿果然有胆识,可惜,朕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去死,你加注在朕身上的一切,朕会数倍奉还。”
他却不知,不久的将来,这句话尽数应验在了他的身上,而他悔不当初却为时已晚龄。
夜婉凝握着金牌的手紧了紧,那冷冰冰的金牌却比不上心口涌上的寒凉。
他大步向前从她手中夺过那块金牌,转身离开了御轩宫。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他应该不会动夜墨凝了吧?他应该不会让夜墨凝断了子孙根吧?夜家就他一枚香火,若是断了,就绝了后,而且,若是真的如此,她相信夜墨凝绝对无法活下去。
他不是一般的男子,他战绩赫赫一表人才,怎能成了阉人?
当依兰和张德贵跑进来时,看见她跪倒在地,还有她身上几乎衣不蔽体,脖子处的紫红掐痕,吓得他们浑身一颤。两人立刻找来衣服披在她身上,抚着她的伤口,依兰首先落下了眼泪。
“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样?”她抹着眼泪哭着问。
夜婉凝被他二人扶坐在床上,神色黯然,口中呢喃道:“依兰,我被人设计陷害了。”
“谁?谁陷害娘娘?”张德贵急着问。
依兰一惊,想到了一人,立刻问道:“是不是琴嫔?”
“琴嫔?”张德贵不解。
依兰哽咽着说道:“今日皇上出宫后,琴嫔就来找娘娘,说皇上出宫并非是为别的,而是要杀了夜将军,娘娘一开始不信,她还拿出了一个信笺,说是楚怜小姐来报信,说听到楚尚书的话,皇上要杀了夜将军,就来求娘娘相救,娘娘这才出宫去劝阻的。”
张德贵气愤道:“没想到这琴嫔看着柔弱,竟然有这般城府,奴才这就把详情禀报皇上去。”
“没用,他不信,还说我是在拉人当垫背的,他觉得我在诬陷琴嫔,我在他心里竟是这样的……”她双眼放空地看着前方,眼前的一幕幕都是他看她时的温柔笑颜,如今全都破灭了,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理智去彻查。若是他永远都不去彻查,那么,他对她的情就此中断了。
“娘娘,皇上究竟在气娘娘什么?难道是因为娘娘未经许可出宫吗?可是皇上不是亲自赐了出宫腰牌吗?”依兰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夜婉凝蹙眉难掩心中的之苦,寝殿内只有他们贴心的三人,她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道:“他看见……我和我哥衣衫不整地在床上。”
“什么?”两人瞬间顿住。
“怎么会?娘娘和夜将军一定不会做那事。”依兰回过神来笃定道。
夜婉凝转头看着她,水眸流转露出了感激之色:“依兰,你信我?”
她重重地点头,张德贵也道:“奴才也相信娘娘。”
夜婉凝勾起唇角万般苦涩,连两个奴才都相信她,为什么他就是不信?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吗?
夜墨凝被打入了冷宫,除了夜婉凝三人和陆秋瞑之外,无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且他还下令每日赐鞭,尽管狱卒都敬重夜墨凝,也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慕容千寻,可是既然得到了皇命,他们也不敢不动刑。
入夜,敬事房送来绿头牌,慕容千寻想也没想就翻了楚琴的牌子,胡林一怔,抬眸偷偷看他,却见他脸上除了怒火便找不到其他情绪。
静萧宫
楚琴一切准备妥当恭迎圣驾,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脸上未施脂粉,倒有几分夜婉凝的味道。
慕容千寻径直入了寝殿,楚琴半跪在殿门口,脸色微变,听不到他说平身,她只得自己起身,随后支开了所有的宫人,关上寝殿的门转身迎了上去。
“你今日跟凝妃说了什么?”他负立在床前,一个背影一句话透着不容人有任何一丝伪装的魄力。
楚琴的笑容僵持在唇角,缓了缓神疑惑地问道:“凝妃姐姐?臣妾今日倒是和姐姐闲话家常了几句,可是凝妃姐姐似是疲倦,又似是对臣妾仍有介怀,所以并未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她倒是没有隐瞒今日见过夜婉凝一事,就怕慕容千寻去查问宫人时发现她说了谎,可是在那凉亭之上,除了夜婉凝和依兰,就没有人知道她们究竟说了什么。
慕容千寻转身睨着她,而她淡然的神色倒是让他挑不出一丝可疑之处。
“朕早就警告过你少去打扰凝妃,你去找她做什么?”他沉声一言不怒不躁,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和之前在御轩宫判若两人。
楚琴闻言双膝跪地神色紧张:“请皇上恕罪,臣妾没有惊扰凝妃之意,只因臣妾一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