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淌下一滴泪水,她不知他是否会看见,或许他早已在说完那句话后奔去了琴嫔处,然后软言细语去抚慰。舒榒駑襻
但是她没有看见他在说这句话时的心慌意乱。
意识慢慢回来,感觉到手上被谁在触碰,她缓缓睁开眼,见邹子谦在给她诊脉。她不以为意地想再次闭上双眸,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头一惊立刻将手缩回。
“娘娘……”显然邹子谦已经诊出了喜脉。
夜婉凝看了看周围,好在只有依兰和张德贵在,那个人并不在,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妃。
“不要说。”她虚弱地开口。
“为何?”邹子谦不明白。
夜婉凝苦涩一笑:“若是你不想让我这么快失去,就不要说。攵”
虽然她没有说明白,可是邹子谦已经心中了然。如今的情形她不得不委曲求全来保全这个孩子,否则依照馨妃的肚量和琴嫔的心计,恐怕这个孩子很快就会没有了。
“好,下官定当守口如瓶,一会儿下官要给那两位娘娘煎安胎药,依兰记得偷偷带份过来给娘娘喝,刚才落水胎有些不稳,若是不喝药恐怕不能保住。”他低声说道。
夜婉凝点了点头,为了这个孩子,她忍了。
走出帐篷时,慕容千寻正从琴嫔和馨妃的帐篷处过来,看见他便问道:“如何?可有醒了?”
邹子谦躬身抱拳回道:“回皇上,凝妃娘娘已经醒了,只是凝妃娘娘身子弱,这般落水之后水吸入了肺部,这几天要好好养身子才行。”
他故意说得严重,希望慕容千寻能好好对她。
慕容千寻听他说夜婉凝已醒,眉心似是缓缓舒展。他从来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所以一句话便能将她唤醒,只是她的软肋也正是他的心头刺。
看了看前方,他又紧拧了眉心淡声问道:“她可有身孕?”
邹子谦一怔,双眸看着脚尖尽量让自己平静地不留一丝破绽:“回皇上,凝妃娘娘并无身孕。”
慕容千寻蹙了蹙眉看向不远处的帐篷。为何他此时透着隐隐的失落?
之前看见她的反应,他以为是有孕的表现,虽然未曾为人父,可是馨妃和琴嫔不就是如此吗?
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思虑半晌,他又问:“可有确诊仔细了?”
“回皇上,微臣已经细细替娘娘把过脉,的确是没有身孕。”他这次十分笃定地说道。
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邹子谦闪了闪神躬身离开,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可他刚抬头,便看见琴嫔的身影消失在她的帐篷口。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邹子谦真正理解了夜婉凝的顾虑及担忧,看来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慕容千寻站定在帐篷外,正要进去,听到夜婉凝和慕容千景的说话声后顿住了脚步,胡林会意也不敢开口通传。
夜婉凝在慕容千景的帮助下起身,想要自己坐起却有些找不回力气,慕容千景丝毫没有顾虑,就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取来定惊茶让她喝下。
“你回去吧。”她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神有些空洞。
慕容千景将碗递给依兰后垂眸看着她问:“皇兄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过了这阵子一定会想通的,你不要怪他。”
她苦笑摇头:“是我有眼无珠,怨不得别人,只希望我下辈子带着眼睛识人才好。”
帐篷外,胡林心头一惊,战战兢兢地看向一旁的慕容千寻,而他的眸底果然染上了一层怒意可是隐约间又带着似是心疼的情愫。
慕容千景张了张嘴,却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他道:“两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么又会闹成这样?我想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
依兰闻言忍不住插嘴:“可不是嘛,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有了新欢就忘了当初给娘娘的承诺?”
“依兰。”夜婉凝终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可是她的眼底却满是伤,“什么承诺?他给我的承诺何时兑现过?可是我当初却信了他,是不是很傻?”
再过两天就是七夕,他说过七夕要立她为后,可是眼下又怎么可能会兑现他当初的诺言?
两次了,两次立后的承诺都化作泡影,她还指望吗?更何况,对她而言,她要的岂是这空有的名分?
“娘娘……”依兰哑声不知该如何开口。
夜婉凝苦涩一笑,抬眸看向慕容千景后低声问道:“今日是你救了我?”
“嗯。”慕容千景应了一声,而后想到了什么,立刻说道,“皇兄当时已经赶过来了,只是……”
“只是他当时有另一份担忧和牵挂。”她想忍住哭的冲动,可是始终没有忍住哽咽出声。
“可是皇兄是真的有准备救你的,只是我比他快了一步而已。”慕容千景不忍再伤她,一心要安慰,却发现越安慰她的眼泪落得更凶。
她深深吸了口气止住了嘤嘤哭声:“我相信,他会救我。”
慕容千寻在帐外呼吸一顿,可是而后的话又让他心口一沉。
“因为他不会让我好死,他要笑着看我哭。”她擦了擦眼泪合了合眼眸,“以后我不会再哭了,为他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凝儿……”慕容千景心里难受,他知道慕容千寻此时正在帐外,他们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听着,可是他真的没想到慕容千寻如今会心狠至此,他难道真的再也不心疼曾经疼惜的女人了吗?
为了她,他强行赐婚让他去了慕元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