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寻睡眠一向浅,听到她的梦呓,他立刻醒了过来。舒骺豞匫她昏迷的几天都没有进食,即使依兰喂给她流食,多半还是没有喂进去,所以饥饿是肯定的。
他从床上坐起后对外叫了一声:“来人。”
张德贵今夜正好守夜,听到他喊人,他立刻跑了进去:“皇上有何吩咐?”
“快去拿碗粥来。”他说。
张德贵看了看一旁梦呓中喊饿的夜婉凝,立刻明白了,笑着回道:“皇上请稍后,之前粥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热一下就成,奴才这就去拿。滠”
果然没一会儿,张德贵就拿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粥,慕容千寻侧身将夜婉凝抱在腿上,她的伤处正好在他两腿间的空挡内,所以她只是蹙了蹙娥眉,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疼,所以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醒过来。
随后,他又将被子裹在她身上,自己却穿着一件寝衣,张德贵对慕容千寻的行为弄得惊愕不已,之前还毫不留情地赐杖责,如今却又这般对待。
他满腹疑虑地拿来衣服披在慕容千寻身上低声说道:“皇上别受凉了。均”
慕容千寻低声嗯了一声后说道:“把粥拿来。”
张德贵将粥拿过来后迟疑着说道:“还是让奴才来吧,或者……要不要叫醒娘娘?要不然……”要不然睡着了怎么喝粥啊?总不能闭着眼睛还知道吃东西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他可不敢这么直说了。
慕容千寻只是看着夜婉凝笑了笑,随后把她圈在怀中一手拿碗一手拿小勺子,舀起一小勺后,他轻轻地吹走上面的热气,随后又放在唇边探了探热度,最后才将小勺子送到她唇边。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让张德贵觉得自己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置信,可是让他更加不敢置信的是,夜婉凝就像个孩子一般,小勺子到唇边,她便张开嘴,他将粥喂进她的口中,她便吞下去。如此这般重复着,两人说不出的默契十足。
清晨
夜婉凝微微动了动,又往慕容千寻怀里钻了钻,她这个赖床的习惯似乎永远都改不掉了,若是等她请安,恐怕要等到日上三竿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好似伤口处不太疼了。缓缓睁开眼,她慵懒地抱了抱身边的人,似乎尚未从梦中清醒过来。直到她摸到真实的他,她才惊觉自己竟是趴在他怀里被他搂着。
“天!”她惊呼一声立刻从他怀里挣脱。
“醒了?”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转眸看着她的眼眸却是亮亮的。
她蹙眉看着他,脑海中百转千回,最后却是静静地趴在枕头上转头应了一声:“嗯。”
她的反应让他愣了愣。
直到她感觉到身旁一凉,随后听到他交代胡林说去金銮殿,她才知道,原来他也会误了早朝。
他离开月凝宫后,依兰和张德贵笑着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笑成那样,让她心中狐疑起来,趴在床上撑着脑袋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看到我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你们很高兴?”
张德贵将放着药和燕窝粥的托盘放到桌上后说道:“奴才们怎可能因为娘娘动不了而高兴啊。”
“那你们笑成这样干吗?”她问。
依兰笑着说道:“奴婢就说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否则怎会在月凝宫留夜。”
“这种话还是别说了,我听多了都觉得恶心。”在她心里,慕容千寻一向是一个极其会演戏的主。
依兰耸了耸肩道:“是,奴婢不说,那娘娘是先喝药还是先喝粥?还是先喝粥吧,御医说这样好得快。”
夜婉凝看了看那黑漆漆的重要,自然是选择喝粥。可是当她喝完粥后,张德贵将那活血退淤的药端到她面前时,她捂着鼻子往床内侧躲,嘴里不停说道:“这个就不喝了,好臭啊。”
依兰好心劝道:“娘娘,不管怎么样,喝了之后才能好得快啊,您也不想多在床上呆一天是不是?”依兰倒是看透了她的心意。
可是对那药,她实在是难以接受,所以说她在现代学西医,她宁愿拿着针筒也不要接触中药,虽然她渐渐知道相对于西药,中药更是能治本,而且对身体没什么损伤,也不会有副作用,可是要让她服用,还真是要比登天还难。
“拿走拿走,这药和他一样让人想吐,恶心死了!”她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依兰拿她没办法,张德贵却贼笑着说道:“要不然……奴才去请皇上过来。”
“喂!想死吗?”夜婉凝怒瞪了他一眼。
张德贵却是笑意更浓:“谁让娘娘不服药的,这不服药身子怎么能好?奴才也是没办法,要是皇上来了,娘娘不喝也不成了。”
“怎么,我还怕他?”虽然心底是有些发毛,那几板子可不是打假的,可她就是死鸭子嘴硬。
张德贵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倒不是娘娘怕皇上,只是皇上有的是办法喂娘娘喝药,比如像昨夜里,皇上就……”说着,他嘟起嘴做着亲吻的动作说,“这样喂娘娘。”
“什么?”夜婉凝大惊,“你说他昨晚用嘴……”
想到这里,她捂着嘴有些反胃。
依兰也捂嘴一笑:“谁让娘娘喝完粥之后就不肯喝药的。”
“喝粥?”她满脑子疑问,虽然昨夜睡梦中好像是肚子饿得虚脱了,可是后来感觉慢慢又填饱了肚子,她以为是在做梦,难不成是他喂她?
张德贵很快就把昨夜慕容千寻如何喂她喝粥,如何在她不愿喝药的情况下用嘴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