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势?怎么回事?”坐在主位上的钱谦益,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抬头,看向秦云卿,脸上隐隐的似乎有些青痕,若不是爱丽公主提醒,他定然不会注意到的。
秦云卿笑道:“没有什么大事,昨儿晚上回去,擦了药,今儿个就已经差不多看不出了。父亲,你也知道我的药极其灵验的。”秦云卿声音淡淡的,并没有提及原委及伤势是否严重,却说了一句药膏灵验,这言外之意,只要是能思考的人,都能品出一番滋味来。
果然钱致远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一脸阴骘的开口:“莫不是那个老不贤的手笔?”
秦云卿低着头没有说话,而四老太太却开口了:“昨晚上侄儿媳妇在新房里病发,亏得云卿手脚俐落,把她救了过来,不曾想,她不但不感恩,还扇了云卿一巴掌……”
钱谦益顿时脸黑沉的如锅底一般,伸手猛地一拍椅子背,正要发作,秦云卿忙上前一步开口:“父亲何必动怒?昨儿个是大哥大喜的日子,母亲必然是累的过头了,所以才会把怒气发泄在女儿身上,倒也是情有可原的,父亲不必放在心中。”
“哼……”爱丽公主听了秦云卿的话,顿时冷哼出声。
钱谦益疑狐的看了一眼爱丽公主,却在她的嘴角发现了一抹讥讽,顿时刚刚歇下去的怒火猛地又窜了起来……
“父亲,大哥和大嫂已经等了许久,父亲就算要生气,也得喝了这一杯媳妇茶再说。”秦云卿在钱谦益发作之前,笑着开口,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了爱丽公主和钱致远的身上。
钱致远从进门之后,便没有出声,脸上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仿佛这里的一切,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只是那一双眼睛,自从进屋之后,便一直落在秦云卿的身上,没有须臾的离开。
“上茶吧。”钱谦益看了秦云卿一眼,最终把怒火压了下去,吩咐小丫鬟把茶端上来。
“慢着,侄儿媳妇呢?今儿个是她儿子的大喜日子,难道病的连喝一杯媳妇茶都坚持不住了么?”四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尖锐,“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先不说要遭人耻笑,便是传到了圣上的耳中,一个藐视君恩,却是怎么也逃不了的!”
“去,把夫人给我叫来!”钱谦益终于发火,“若是起不来了,便是用抬也得给我抬着来!”
“云卿,你,这是何苦?”自从进门就不曾说话的钱致远,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深感意外的话。
“大哥,你这话从何说起?”秦云卿抬眸,看向钱致远,一脸的莫名。
“你如今安好无恙,又何苦……非要……”钱致远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看着秦云卿,脸上慢慢的浮起一抹痛楚来,“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怨气,也该冲着我来才是……”
“大哥莫不是开心的有些昏头了。”秦云卿的脸上闪出一丝凌厉来,“你又有什么地方是对不起我的?我与你并没有丝毫的相干,我对你又能有什么怨气?”
钱致远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脸上一僵,却不肯就此罢休,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云卿:“你,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当初……”
“大哥说的好笑,我们当初?我们哪里来的什么当初?我们兄妹刚刚相认,你便出发去了戎狄,等你回京,你就成了驸马,你我兄妹便是连相处的时间都没有,我倒是想不出有什么当初来!”秦云卿一脸的鄙夷,冷冷的看着钱致远,“若说非要有什么当初,那就是同样是父亲的孩子,你们在享受锦衣玉食的时候,我还在为一日三餐发愁!但这事,却是与大哥无关,也与母亲无关,我便是要怨,也只能怨父亲一人。”
秦云卿索性把话全都扯开来讲,倒也并没有人可以指责她。
钱谦益的脸色一暗:“云卿,这事是我对不住你。”
“但是父亲已经让我认祖归宗了,这一年来,父亲对我的好,我自然看在眼中,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也不是那种铁打的心儿,捂不热的,再说昨儿个,我并没有丝毫得罪母亲,大哥你又何必如此的咄咄逼人?”秦云卿冷冷的看着钱致远,“你是国公府的嫡长子,是以后国公府的掌门人自是不假,但我身为安郡王的未婚妻子,以后未必就会求靠你什么,因此这个污名,我是无论如何不肯背的。”
钱致远想不到秦云卿冷冷静静的站在哪里,字字句句如刀似剑,那冰冷的模样,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怎么也重叠不起来,心就如被利器刺中,猛地一阵咳嗽:“云卿,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大哥,我这个云卿并非那个云卿,而且我听说,大哥已经与先大嫂和离了,大哥就是想要道歉,怕也是没处找地儿去!”秦云卿的脸色越发的阴冷,没有再看钱致远,扭头看着钱谦益,一脸的嫌恶:“父亲,看来大哥把我先大嫂搞混了。还请父亲好生教导了一下大哥才是。”
众人听的秦云卿这么一说,猛地明白过来,这两人的名字不就是一模一样吗?看样子钱致远宿醉未醒,想起仙去的妻子了。
“致远,你在说什么?”有丫鬟扶着的钱夫人,刚进门,就听见钱致远说了这么一句,又听的秦云卿提了那个死去却不让她安心的人,顿时怒气攻心,猛地转身怒视着秦云卿,一把拔下头山的簪子,朝着秦云卿就狠狠的掷了过去,“你这个妖孽,你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