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天是半神半妖?
白泽听着凤九歌如是发问,沉下眼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大抵是吧。君上他一出生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一身的银色鳞甲,熠熠生辉。既非火龙,亦非白龙,而是银龙。”
那是圣魔域从没有就没有出现过的现象,也就注定着云傲天从一出生就注定活在风口浪尖上。
有的说是天降祥瑞,有的则说是灾星临门。
而在他出生五百年以后,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将这个从小羸弱的孩子,推向了最危险的深渊之中。
神龙族的人找到了这里,不仅要带回罪人云莲清,还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天地,对整个妖界进行了天谴。
那一年,所有的妖类都像要是在一夕之间死去。
那一年,河流枯竭,烈阳高照,植物死去。
那一年,手足残杀,同类相残。
那一年,云后被带回了天外天,关进了无间地狱。
而君上思念成疾,自愿放弃偌大江山,跳入了圣魔域的万劫地狱,自愿与云后受同等苦楚。
至此,整个圣魔域,全部交到了云傲天的手里。
而与此同时,帝修父子叛乱,带领着无数的倒戈相向的臣民,在圣魔域境内,火速地成立了一个新的王国——圣宫阙。
一个让他的王国民不聊生的君上,不会是一个好君上。
因为一个女人而差点让好好的妖界毁于一旦,那是整个圣魔域的仇恨。
而他们的君主不思进取,为了一个女人自甘堕落进入了万劫地狱,那更是让所有臣民都为之愤怒。
在那样的时期,云傲天这个残留下来的孽种被扶上高位,那本身代表着的,就是万箭齐发的靶心。
云傲天那时候好小,好弱。
可是当一切重担压在肩上,那就容不得不成长。
所以,万劫地狱的捏骨重造,花费常人不能想象的精力去修炼回元术,一步一步地提高自己的威信,一步一步地将这个岌岌可危的国家重新地拉回轨道。
破败不堪的圣魔域,最终成为了他的云天之巅。
一千六百年,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奋斗,代表着这个铁血男人所经历的一切。
凤九歌似乎有些懂了,懂白泽跟她说这些话的原因。
“你是想告诉我,如果我和云傲天在一起了,也会同样经受天谴,也会让所有人都因为我们两个的过错而受到惩罚吗?”
这句话说完,凤九歌都忍不出扯着嘴角,有些无奈地笑了:“为什么?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会牵扯进那么多人?”
“因为天地有律,不容更改。”
白泽转过头来,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笑意,冰冷的模样,竟让凤九歌觉得他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她想要退后一些,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好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分毫。
“白泽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泽缓缓走进凤九歌的面前,手中举着的火折子逐渐地褪去它的外壳,变成一盏红色的莲花灯。
里面燃烧着的灯油,正是刚才凤九歌的鲜血。
那里,锁住了她的灵魂。
“帝后,您和云后很像,也让微臣很佩服。可惜的是,云天之巅不需要一个外族的帝后。天地万物,都有它自身的规律,如果打破了这种规律,就会让整个世界变得扭曲。神龙一族是最接近天地的生物,他们不会容忍有任何种族打破这种规律。”
所以当他们知道违反这种规律的是他们的龙女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才会那么大。恨不得将整个妖界都灭族,让那件事永远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而他们此刻还能在这儿,他们的君上此刻还活着,不知道云后是做了多少让步,吃了多少苦才能够争取来的。
他们的君上是千古明君,他要做千古名相。
这是当年,云后亲口对他说的。
而在这路途之中,遇到的障碍,他都会一一地帮云傲天铲除。
凤九歌只觉得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大抵从来没有想到过,朱雀他们心心念念的“天谴”,竟是这般。
所有的人都要陪着他们受尽折磨,甚至冒着被灭族的危险。
而她自然更没有想到的是,云傲天的过去,过得那么艰难。
思绪万千,千回百转。
最终,凤九歌只抬起头来,问道:“拿处子血找黑月草既然是你的幌子,那么云傲天的百毒蛊王……”
白泽笑了笑,道:“早就说过帝后是个聪明的女子了。以君上现在的灵力,完全可以闭合全身的血液流动,将那蛊王困死其中。不过微臣冒昧地对君上用了药,才让他昏迷至今。”
“那就好。”凤九歌听闻云傲天没事,倒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好,那就好。
白泽见此眸中一深,手中的锁魂莲灯,因为他的心绪波动,闪烁几分。
成大事者,是不拘小节的。
他空出一只手往旁边偌大的黑月崖一抓,顿时出现了一个偌大的黑色旋涡,带着巨大的吸引力,将周围的树叶和枝桠都吸引了进去。
白泽冲着凤九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意味十分地明显。
找个理由将她骗到这里来,是要将她结果在这里了。
凤九歌一耸肩,倒是还笑得出声来:“白泽丞相,你有些糊涂了吧,我现在可动不了。”
白泽起身,优雅地扬起嘴角,回答道:“谢谢帝后提醒。”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锁魂莲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