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幽冥的风,吹拂过都带着独属于这里的阴冷。
凤九歌慢条斯理地走在后面,只觉得前面那个男人的衣袂飘飞,翻卷起一抹又一抹的暗红。
“帝君陛下,请问今天去哪里玩啊?”
她笑眯眯地开口问道,声音不大不小地,恰好能够让前面的人听到。
白邪闻言脚步一顿,脸上的寒意,比周遭的冷空气更加地阴沉:“光是玩,你就没有想过其他?”
是谁说只要他带着她将以前发生的事情再重新做上一遍,她的记忆就会恢复过来的?
如今可好,陪她吃饭陪她玩乐,要做的一样不少,她却还是如今的这幅模样,哪里记得之前的一点一滴?
梦溪说她经历十世轮回,前世投胎的时候又被精灵一族的那个冒失鬼给搅乱了,所以出现一点偏差很正常。
要耐心,耐心,她总会想起来的。
白邪一想到这些,只得强压住所有的情绪,停下脚步等着凤九歌上前,与之并排前行。
“当然有想其他的啦。”凤九歌歪着头回答道。
她其实有在想云傲天的,只是对于这个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对她不好的白邪,她是绝对不能那么说出来的。
虽然体内的火之魂和木之魂在白邪的逼迫下不经意间便糅合在了一起,但是和白邪一比,却是大巫见小巫而已。
看着白邪似乎有些欣喜地望着她,她立马扬唇补充道:“我再想你不是要给那个叫忘尘的举办招亲比赛吗?什么时候开始?”
白邪闻言,立马冷了脸:“怎么?你有兴趣?”
“当然啦,听说忘尘还是九重幽冥的第一美女,招亲比赛这种事情那么好玩,我怎一直笑眯眯的,尽量地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只可惜不知道是先天原因还是表演得太过头了,那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总给人有些呆傻的感觉。
白邪见之,一阵嫌弃。
“明日,你随本君去就是。”
他一拂袖,沉着一双红黑的眼睛,负手飘了出去。
那样的速度,完全地将凤九歌甩在了路途之中,左右都是修得差不多模样的宫殿,害得她摸索着七弯八拐了老半天,最后才回到自己的寝宫。
那个白邪,经常莫名其妙地将她带出去,然后走到一半就一个人自己溜了,害得她一路地想不通啊想不通。
银色的晶石,铺满了整座宫殿。那些反射的光,照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之上,使之看起来越发地苍白。
那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紫黑色茶几,听起来不急不缓,却莫名地有一股无形地压力,在四周扩散开来。
“梦溪,本君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宫殿之中的光影交错,将那张狂狷的脸照得明明灭灭,那双黑红色的眸子,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最里层,翻滚着烈焰与黑暗。
旁边,那一身黑色袍子的男子身子极是纤细单薄,看起来就好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似的。
他半弓着身子,语气不卑不亢:“帝君,她注定是您的劫,您急也没什么用。”
白邪闻言,莫名地有些烦躁起来。
想来还是精灵一族干的好事!
碧落必须经历十世轮回才能够功能圆满,他才能够将其永远地留在身边。然而偏偏在第九世的时候,精灵一族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来将一切预期的东西打乱。
留给她的记忆,她全忘了。
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如今想要让她恢复记忆,还得她本人愿意。如果强行唤醒,就会让两个拥有独立记忆和人生的人共同宿居在一个身体里。
所以,他才会听取梦溪的那些馊主意,带着凤九歌将他和碧落做过的事情,全部地重新做上一遍,以便勾起她的某些回忆。
然而很显然,这一切徒劳无功。
心情越发地浮躁,就连敲击桌面的食指动作都越发地快了。
梦溪见此,垂着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就算碧落姑娘暂时恢复不了记忆,可是人在帝君手里,不必担心。帝君应该注意一下其他事情才是。”
白邪闻言,脸上的表情蓦地阴鹜:“九重幽冥最近来了不少不速之客是吧?”
“帝君英明。”
“烦人!”白邪忍不住一拂袖,一个轻轻的动作,宫殿四周就立马响起了无数的爆炸声,那些宫墙也应声迅速地坍塌下去。
梦溪见此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垂着的眼忍不住动了动。
“帝君,忘尘想要见您。”
“不必见了,明日比武招亲结束就是她的大喜日子,让她早作准备才是。”白邪冷冷的声音,一如那些拂过大殿冰冷石板的冷风。
说话之间,他已站了起来,大步离去。
那飞扬的衣袂,猎猎作响。
梦溪只觉得这样一个男人站在高处,就像是一个让人仰望的坐标,那种让人想要膜拜想要超越的感觉,就像是一颗种子一般,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只是可惜忘尘了。”他微翘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却最终没有了下文。
既然是招亲,自然是想来的皆可来。不过经过层层的筛选过后,能够进入最后一轮的,都可以算是九重幽冥的佼佼者了。
更何况在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地界,能够留下来的,大多都是一些褐衣的贵族,任意一个配这九重幽冥的第一美女,想必都不会委屈了忘尘。
这当然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的想法,凤九歌看着白邪将忘尘的一生玩弄于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