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亚一筷子落在青鸾的脑袋上,“好了,好了c娘家的,张牙舞爪的,像什么样子!——还有你,小兔兔,你就别吃队长的豆腐了!”
林天楚满脸黑线。
一碗臭豆腐,也能闹起来,菡萏真是拿这几个家伙没有办法。
管家婆发飙,林天楚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吃小萝莉的豆腐了,几个不安分的家伙也安静了下来。其实,以青鸾和白月溪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开薇薇安的偷袭?她们只是享受这种打打闹闹的温馨罢了,你若知足,哪里都是幸福。
“乌拉,乌拉——”
吵闹的唢呐声突然响了起来,集市里一阵寂静,又突然哄地闹了起来。少女们像疯了一样,突然朝唢呐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全然不顾矜持。
“队长,队长,喜婆来了!不知道看中了那个姑娘!”青鸾站了起来,连吃臭豆腐的心思都没有了。
原来,喜婆早就藏在这集市里,只有相中了那最美的女子,才会叫上衙子,敲锣打鼓地迎上来。唢呐声一起,便说明河婆的小媳妇已经有了人选,大家便疯狂地跑过来,沾沾仙气,期待来年。
一定花红的桃花轿摇椅晃地走在集市上,约莫十几个衙门里的公人,着了大红衣裳,敲着锣,打着鼓,吹吹拉拉地朝林天楚这边走来。
领头的便是一个喜婆,穿红戴绿喜庆得很,她带着一个凶神恶煞的面具,舞着香帕,踩着金莲细步,一步一摇。紧接着的便是两个神汉,赤膊上涂着不知道是什么,花花彩彩的,他们跳着祭祀舞,浑身披满了丝绸。走上两步,便撒着彩色的布屑,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会吧,好像是在朝我们这里走来?”青鸾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发抖。
果然是青鸾。
喜婆走了过来,也不说话,直接把香帕递到了青鸾面前。神汉围着青鸾舞了起来,唢呐和锣鼓声响得更欢了。薇薇安和白月溪满脸笑意,拼命地拍着巴掌。
“队长哥哥?”
青鸾嘴巴颤抖,脸色通红地看着林天楚,林天楚当然笑着点点头,给青鸾鼓起劲儿来。
“喔,喔——”
当青鸾把手帕盖上头顶的时候,周围发出一声轰天的叫好声。然后,无数的少女便红着眼冲了上来,一双手毫不客气地朝青鸾杀去。公人们连忙组成了人墙,护着喜婆把青鸾送上了花轿。
“队长,那是要杀杀青鸾的威风呢!不用担心!”看见林天楚眉头紧蹙,菡萏连忙解释道。
很多地方有这么样的习俗,新姑爷上门娘家人必定要三番刁难,这叫“杀威”,以免新媳妇以后受了欺负。桃源镇这里却有些不同,杀威的对象居然成了小媳妇,大概是警告她不能太过骄傲吧?
喜婆一挥手,花轿便晃悠悠地上路了,很快便消失在集市里。林天楚又满头雾水起来,转头问道:“他们这是把青鸾送到哪里去呢?”
“梳妆打扮呗!”菡萏笑了笑,不以为然,“把青鸾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晚上坐花船嫁掉,至少要两个时辰才算打扮好呢!”
“是啊,主人,不用担心的!”薇薇安也接过话儿,“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待会儿看花船好了!”
几个女人都没有在意,好像青鸾现在离开那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是换换新衣裳,打扮打扮,走走过场罢了,林天楚嘴巴张了张,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好吧!”
河伯娶亲就要上演,但愿那喜婆和神汉没有问题,林天楚在心里叹了口气。
……
薇薇安她们兴致全在晚上的祭祀上,一路上莺声燕语不断,林天楚的也没有心思享受,几人随便找了个小店坐下,点了些吃食,心不在焉地便到了转点凌晨时分。
才是腊月间,天色晚得早,申时刚过,天色便暗了下来,头顶黑漆漆的云朵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零星的雨点下来了。街上的行人一个个举着油纸伞,挑着花灯,三三两两朝洛河边涌去,就像漂浮在水面的浮萍一样,随波逐流。
早有心思玲珑的小贩拿了油纸伞,大声叫卖,有画着花鸟鱼虫的,有画着侍女春倦的,有寒江夜钓的,应有尽有。其中,以名家的摹撰最为昂贵,林天楚几人便去了一顿大餐的钱财才得了几把纸伞,菡萏带路,几人举着伞便朝提桥挤去。
八只铁狮子把守着这座提桥,粗壮的铁链把桥面牵引住了,此刻本来就不是很宽广的桥面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一个个提着灯笼,举着花伞,挤得满头大汗却依旧乐此不疲,远远看去,就像一朵朵盛开的桃花一样。
林天楚便是这千万朵桃花中的一朵,左边是菡萏护着他,右边又是夏亚在暗自发力。两个女人既担心林天楚的安危,又不愿拥挤间被人占了便宜,自然不会让人靠近,还有两个青葱少女环围左右,不知不觉间——林天楚的身边居然有了块不小的空间。
“队长,你没有事吧?”菡萏的脸蛋红红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很好!”林天楚的耳边乱哄哄一片,他不得不大声吼了起来,“菡萏,这提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么多人挤在一座小桥上,多次看过踩踏事故报道的林天楚还是有些担心:那八只铁狮子不会出问题吧?
“呵呵,主人,不用担心啊!”薇薇安捋了捋头发,满脸微笑,“八只铁狮子可是经过皇家的加持,已经落地生根了,承重何止百万斤?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