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越来越嚣张了,有种就给我滚!”
“该滚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这蒲家药铺,是老爹留给我的。”
“你不要弄错了,老爸有两个儿子,这药铺,你我都有份!”
“是又如何,但你不思进取,竟然开起了西药房。”
“你又做了什么?闭门造车,固步自封,以为就你那中医的水准,能悬壶济世么?”
就这样,两个汉子站在门口,当着众人大吵大闹,怪不得能有这么多围观的群众。
从他俩的话中,加上大家的议论,唐少岩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家药铺,在城隍庙也还算出名,一直以来,都是以中医为生。
坐堂的是一个老年中医,名叫蒲三槐,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蒲忠,就在店里帮忙,也算是精通医术。
可就在几年前,二儿子蒲义从国外回来,立即大展身手,分了一半的铺面,做起了西医的生意。
一开始还相安无事,可越到后来,矛盾就越为凸显。
中西医本就格格不入,两个铺子又在一个店面中,加之又是兄弟开店,这种种问题,都摆到了台面上。
哥哥蒲忠说弟弟的西医影响了店面的生意,蹈绲闹幸铰浜蠓饨ǎ两人针锋相对,可以说是天天吵架,日日瞪眼。
父亲蒲三槐,也不知道劝过多少次,却没有任何用,没办法,他只能不再过问此事,任由两个儿子争锋相对。
自然而然,药铺的生意,一落千丈,这更是加剧了矛盾。
终于,两人积聚在胸中的怒火,在今天彻底爆发。
“秦医生,这事儿,你怎么看?”唐少岩道。
“他们家中之事,我能有什么看法?”秦修竹摇了摇头。
“你是高级医生,不帮帮忙?”唐少岩又道。
“怎么帮?”秦医生白了他一眼。
围观的市民,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两个汉子也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争吵。
在这热闹的城隍庙里,上演着一出亲兄弟之争,也算是别具特色了。
“各位新老朋友,我蒲忠的中医铺子,从没让大家失望过。我弟弟误入歧途,希望大家支持我!”哥哥蒲忠面向众人,造起势来。
“市民朋友们,虽然我才干几年,但西医的先进理念,想必大家也都心中有数。传统虽好,但也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哥哥他坐井观天,早已不适合为人开方抓药了。”弟弟蒲义也不甘示弱。
“你住口!”听到自己引以为豪的中医技艺,被弟弟贬得一文不值,蒲忠大怒。
“我说错了吗?中医见效慢,又没有完全的科学依据,你还能行吗?”蒲义冷笑道。
“那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的西药摊子,能赚几个钱?”蒲忠喝道。
“这都怪你,就是因为你的中药乌烟瘴气,影响了我的西药生意!”蒲义大吼道。
“狗娘养的,不知死活!”蒲忠青筋暴起。
就这样,两兄弟的话,越来越难听。
这时,从店面里,走出来一个面带忧郁的老人,他拉开了两兄弟,摇头道:“你们不要再吵了,兄弟两个,和气才能生财……”
“爸,都怪你不好,非要让弟弟占用铺面卖西药,现在好了,弄得不可收拾!”蒲忠一甩手道。
“妈的,要是老爸当初将你的中药铺全部撤离,潜心经营我的西药店,那一定会欣欣向荣。”蒲义也埋怨起来。
这个老人,正是两兄弟的父亲,蒲三槐。
蒲三槐听得长叹了一口气,更是老泪纵横,好好一个家,为了这点破事儿,竟然支离破碎,他怎么能不伤心?
一扫围观的市民,蒲老双目无光,拨开人群往外走去。
“蒲老先生,你等等。”望着他落魄的背影,唐少岩心有不忍,追了上去。
“你是?”蒲三槐无助道。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你儿子的事情,你就这么放任不管了?”唐少岩道。
听着铺面那边持续的吵闹声,自己两个不孝子就快要打起来了,蒲三槐满脸皱纹道:“我能怎么管?这几年来,我差不多口水都说干了,有什么用?儿子大了,不听话了……”
秦修竹也走近身边,劝慰道:“老先生,那你也不能一走了之啊。”
蒲三槐伤心欲绝:“眼不见,心不烦……”
“蒲老先生,我能看得出来,你对这药铺,对你两个儿子,感情深厚。”唐少岩目光如炬,敏锐地发现了他眼中的不舍。
“那又如何?”蒲三槐悲凉道。
“既然不能轻易放下,那何不想办法补救?”秦修竹也说道。
“两位,你们也都看见了,他们两个不孝子,哪里还把我放在眼里?他们只想着把对方赶走,对我早就不闻不问了。”蒲三槐面色凄凉。
秦医生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老先生说的都是事实。
事情闹成这个地步,确实不太好处理,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唐四,希望他有解决的办法吧。
唐少岩顿了顿,从头上扯下一根黑发,放到嘴边,轻轻吹掉。
半晌,他才拉过蒲三槐,正气道:“蒲老,你放心,药铺是你毕生的心血,我虽然没啥本事,但也会尽全力帮你的!”
“酗子,你的好意我……”蒲三槐苦笑道,在他心中,根本不觉得唐四有什么办法。
“老先生,你快看,你的两个儿子,好像要砸店!”忽然,秦修竹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