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烟不敢想下去,连忙大声疾呼:“轻寒!长空!你们在哪里?”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一个人回答。
妲烟心里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呆了半天,才突然醒过来:“对了,如果我尽快破阵,他们的困境就解决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妲烟片刻也不敢耽误,连忙调整好心态,小心翼翼地开始寻找阵眼。
司长空被那阵劲风吹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再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就变了,不再是茫茫的雾气,而是一座座井然有序的屋宇和人来人往的街道。司长空茫然地走在街上,心里却开始涌起一股深深的伤痛。
他一直走着,按着记忆的指示,在一座熟悉的屋舍前停了下来。那屋舍气派非常,大门上一块金匾,书着“司宅”两个大字。司长空推开大门,入眼是熟悉的一景一物,顺着青石路慢慢走近院子,是会客的大厅,厅里两个人坐着说笑,一个是绝艳的女子,另一个是打扮清爽干净的男人。
“爹!娘!”司长空不敢置信地唤道。
那两人双双转过头来,俱是熟悉的音容笑貌,美艳的女子笑着唤他:“长空,今天又去哪里玩儿了?跟娘说说都有什么好玩的事吧?”
清爽的男人却板着脸道:“你又不说一声偷偷溜出去了,是不是嫌皮太厚了?”
此时此景,司长空再也不能相信是幻想,一时间眼泪盈眶,大喊一声:“爹!娘!”扑上去扑通一下跪在二人面前,紧紧抱住二人的双腿。
美艳女人笑道:“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地下跪干什么?长空,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说着扶起司长空。
司长空抓着她的手,还带着温热,是活人才有的气息,不禁喜上心头:“娘,娘,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清爽男人训道:“长空,你说的什么话,你娘不好好活着,难道要寻死觅活吗?”
司长空又哭又笑:“是,爹教训的是,是孩儿说错话了!”
男人忍不住又训道:“又哭又笑的,像什么话,天天不在家好好呆着,偏要跑出去,都跟着学坏了!”
司长空连忙指天发誓:“爹,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了,我就在家陪着你们!哪儿也不去了……”
那二人都笑了,美艳女子轻轻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长空长大了,终于听话了……”
司长空低着头,没有看见,那只抚摸着他的头的手,指甲慢慢变得锋利修长,那女人的笑容,也完全没有了一丝情感。那只手慢慢抚摸着司长空的脑袋,游向司长空的脖子,锋利的指甲,正正对着司长空的脖子……
大风起时,风轻寒连忙叫住风石堡的帮众,眼见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吹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浓雾里。风轻寒不愧是风石堡里能独当一面的当家人,片刻茫然之后,立即全神戒备地慢慢在浓雾里摸索,寻找破阵之法。
走了一会儿,眼前的浓雾慢慢散去,露出一片广袤的沙漠来。黄沙漫漫,一眼望不到头。风轻寒举步走了进去。又走了半天,就见生生铃铛响,似乎是有骆驼商队,在慢慢向自己靠近。风轻寒眼睛盯着前方,手里的剑却越握越紧。
近了……近了……
风轻寒终于看清楚,来的不是商队,而是一个年轻的美丽女子,她骑坐在骆驼背上,赤着双足,见了风轻寒,笑嘻嘻地道:“请问这位大哥,往中原怎么走?”
风轻寒不答,临进阵前,妲烟对司长空说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进了阵之后,遇到什么都不要看不要听,记住,那些都是幻像而已!”
风轻寒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来,一双眼眸清明澄澈,手中的剑提起来,干净利落地斩向那个女子。一剑斩去,什么动静也没有,那个女子不见了,骆驼也不见了,空气中飘荡着她幽幽地话语:“这位大哥,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声音扰得风轻寒的心里好不混乱,似乎要将他心里对无辜人的愧疚统统牵出。风轻寒捂住了耳朵,紧紧闭着双眼,半晌之后,那磨人的声音终于消散了。风轻寒面无表情地提着剑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却是大惊失色。
脚下的沙漠不知何时,竟然开始流动,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慢慢流出一个漩涡,带着无可抗拒的吸力,将自己慢慢往里拖去,风轻寒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渐渐被拖向了漩涡的中心……
身体渐渐被流沙淹没,身体受挤压,呼吸开始困难,风轻寒渐渐感到窒息。再也容不得多想,眼见着流沙漫过腰间,风轻寒提起长剑,毫不犹豫地对着漩涡中心刺了下去……
平静了,一切都平静了……
片刻之后,风轻寒站在雾气蒙蒙地回廊上,长剑深深刺进了走廊的地板里,剑柄悠悠地晃着,震得风轻寒的虎口流出血来。风轻寒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继续向前走。
前面的回廊上,妲烟也正向着风轻寒走来。隔着雾气两人都只看见一个朦胧的影子,直到走进了,妲烟才发现那人是风轻寒,喜道:“轻寒?”
风轻寒却以为又是幻象,脸上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是举起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向了妲烟。
妲烟连忙提起墨剑一格,口中疾呼:“轻寒,是我!”
早在妲烟的墨剑触到风轻寒的兵刃时,风轻寒就觉察到不对,妲烟这一声呼喊,真真切切,风轻寒连忙住了手,上前一把抱住妲烟,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