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放心道:“你想治我却不敢给你治,就你刚才那形容,妲烟落在你手里,天知道你会使什么手段惩治呢!”只是要直言拒绝的话,只怕王维满对妲烟的成见更要加深了,当即摇头,脸上也迅速换上温和的笑容:“妲烟虽然有伤在身,但好在身体底子好,休息两天就好了,还没到需要教主亲自问诊的地步呢,我估计最多也就几个时辰,她就会醒来了。”
两人闹到这地步,这饭就吃得不欢而散。牧放早早扒了几口饭,就直接回了房。到了房门口,心念一转,又掉头找来店小二,让他送了些吃的到妲烟房里,自己去要了两坛子状元红,抱着进了妲烟的房门。
牧放走后,王维满也起身回房。她身后的一个丫头喃喃自语道:“妲烟……妲烟……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王维满不以为意地笑道:“怎么熟悉了?”
“啊,想起来了,妲烟,不就是最近在江湖上名头很响,风石堡上一剑震群雄的那个女侠吗?”那丫头想了半天,猛然恍然:“对,就是她!听说风石堡少堡主对她可上心了,有段时间她消失不见,风石堡主还亲自画了她的画像,让风石堡的人满天下的找呢!”
王维满定住了脚步,美丽的面容一派平静,唯有那双眼睛微微眯起,一瞬间变得幽深难测:“你是说,她就是最近两个月都跟轻寒形影不离的女人?轻寒还为了她,动用风石堡的人去做这种小事?”
王维满这样的表情,别人不知道,她身边的丫头可是了如指掌,每次她眯起眼睛,气息就变得危险,联想到教主的残忍,那丫头被吓得一张脸全无血色,直直后退了几步,扑通一下跪倒,颤巍巍道:“教主……教主饶命啊……”
王维满嘴角勾起,笑容温婉,语气温柔:“求我饶命做什么,你这么乖地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一双素白的手伸出,慢慢抚摸着那丫头的头发,渐渐滑到她的脖子,就听见“咔嚓”一声轻响,那丫头哼都没哼一声,就此绝命。
她收回手,嫌恶地拍了拍,眼睛瞟向妲烟的房间,喃喃道:“轻寒上心的女人啊,看来,我小瞧了你了!”
……
夜色渐起,万物俱静。此时景阳县的官道上,两匹骏马飞驰而来,当先一人脸色苍白,一身紫袍随风翻飞,俊美的脸面无表情地板着,要不是那双怒火腾腾的眸子,很难让人觉得他是有情绪的人。
他手里的马鞭狠狠地挥舞,似乎是将嫌马跑得太慢,只一个劲地赶路。时至初秋,夜风凉爽,他却是满头的汗。
后面一人一身青色长袍几乎融进夜色,铁青着脸,驾着马在努力追赶前面的人,口中焦急地喊道:“轻寒,停下来,快停下来!”
正是风轻寒和慕容客。
“没找到他们之前,你最好别招惹我!”风轻寒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回头冷冷地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妲烟来路不明,不喜欢她,你为我为风石堡着想我可以理解;但是牧放是我们的兄弟,现在九冥追得这样紧,你却将他丢下,万一他出了什么好歹,你要我怎么跟牧爷爷交待!”
“轻寒,你听我解释……”慕容客追不上风轻寒,只好大声喊他:“你真的不能跟妲烟在一起,她是个灾星,是个大麻烦!她惹上的人是我们根本惹不起的,你要是再这么维护她,迟早要将你这条命赔进去,你知不知道!”
“她只是一个女子!虽然武功高强,但她和普通女孩没什么不同!我不许你这么说她!”风轻寒头也不回,遥遥看见景阳县模糊的建筑,心头一喜,用力一夹马腹,喝道:“驾!”直奔县城而去。
慕容客无奈,知道怎么说风轻寒也一定听不进去,只好不说,默默跟着风轻寒奔进景阳县。风轻寒对牧放知之甚深,直奔最大的客栈而去。
到了悦来客栈,正好赶上客栈打烊,店小二在大厅收拾桌椅,见风轻寒和慕容客二人进来,连忙赔礼道:“不好意思两位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客房都满了,两位另寻别处吧!”
风轻寒扫视了一下客栈,面无表情地道:“不住店,我是来找人。有没有一个长相俊朗的白衣公子带着一个红衣女子来住店?”
那店小二立马反应过来是找牧放和妲烟的,一边在心里权衡着,一面悄悄观察风轻寒和慕容客。好在风轻寒虽然冷着脸,长相却很端正,看着不像个坏人,立马伶俐地道:“有有有,就住在楼上呢!”
风轻寒面色一松,问道:“他们住哪间?”
店小二立即熟练地道:“那姑娘住在天字二号,牧公子住在天字三号!”见风轻寒要上去,又好心地提醒道:“不过,店里今天还来了个美貌的姑娘,凶巴巴的,你上去的时候小心些……”话还没说完,风轻寒一惊不见了。
慕容客急忙跟了上去。
天字号二间上楼左转就是,风轻寒很容易就找到了。想着夜色已深,妲烟要么还没醒,如果醒了只怕也早已入睡,因此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接着清冷的月光,勉强可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风轻寒这才放下心来,轻手轻脚地向床边走去。
走了几步,却见妲烟的床前一个身影一跃而起,手中折扇向他挥来,口里冷声喝道:“谁!鬼鬼祟祟做什么,出来!”声音低沉而清雅,风轻寒极为熟悉,不是牧放是谁?
风轻寒心道:“小放怎么在妲烟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