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她跟阿默的婚礼日期了。
漾歌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得心里烦闷的很,最后决定起来去楼下花园里散散心。
这个时节,花园的花都已经开败了,寒冷的黑夜里,不闻花香,只有冷冷的冬夜气息。那只有一个地裹紧了外套,朝暖房的方向走去。
漾歌走到暖房门口的时候,愣了一下,整间玻璃暖房,透亮透亮的,很明显是有人在里面。
这个点了,会是谁呢?漾歌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听一个略显威严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漾歌的身子僵了一下,她动作不自然地迈进了暖房。一道暖气融着香气软软地裹住了漾歌,可她仍是放松不下来,即使是证实了秋父跟她确实有血缘关系,她也无法跟秋父自如交流。
“怎么,人都不会叫了?”秋父抬头淡扫了她一眼,便低头去打理手中的蔷薇。
“爸。”漾歌低低地叫了一句,仍旧依着门站着不肯走近。
秋父径自修剪着蔷薇花枝,也不理她。漾歌就这么笔挺挺地站在门边,似乎是站了很久,久到脚都站麻了。
“过来。”终于,秋父放下了剪刀,他招手让漾歌过来,坐到他身边来。
漾歌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忐忑地坐到了沙发上,她在心里暗暗地丈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离秋父足有一米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这个性,还真是不讨喜!”秋父用手中剪下来的枝条敲了下漾歌的脑袋,“坐过来点吧。”
漾歌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仍是离秋父还有半臂之远的距离。秋父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这暖房,还是你妈在秋家的时候建的。”第一次听秋父提起她的妈妈,漾歌一怔,忙竖起耳朵听着。
“她喜欢蔷薇花,尤其是白蔷薇,于是就种了这满满的一花房”不知是不是漾歌的错觉,她觉得今天晚上的秋父格外的温和,谈起她妈妈的时候,语气里还有着淡淡的怀念。
漾歌不敢问,因为她妈妈的存在在秋家就是个忌讳,小时候,大哥交待她不许提,二哥也交待她不许提,就连她妈妈,留给她的信上,也让她别在秋父面前提起。她那时以为,秋父肯定是很恨她妈妈的。可今天晚上,他却主动与她谈起了曾经令他那么厌恶的女人。
“你妈妈,是个挺好的女人”
漾歌静静地听着,有事也会匆匆地看他一眼。她发现,这个男人,在时光的侵蚀中,竟也慢慢地老了。不如她印象中的那么意气风发了。
“丫头。”男人淳厚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一只大手轻轻地压在了她的发顶,“其实,你是个很乖的女儿。”那男人,似乎,似乎是在笨拙地示好,“爸,其实一直很高兴,有你这个女儿。”
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眶里满了出来。漾歌不由自主地往秋父的方向贴了过去。秋父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落在了漾歌的背上。就像小时候所有的父母哄孩子的时候都会做的那样,那只大手掌,正缓缓地轻拍着她的背。
“爸”这是第一次,漾歌与秋父毫不隔阂地相拥,就如同最普通的父女那般。
“爸祝福你。”
漾歌回房的时候已近午夜1点,她刚到床上躺下,就有人过来敲门,“丫头,睡了吗?”
漾歌起来开了门,秋以人走进了房间,在窗户旁的大摇椅上坐了下来,“过来。”他让漾歌坐到他身边去。
漾歌坐到了摇椅上,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哥,你怎么还没睡?”
“明天我的小公主就要嫁人了,我怎么睡得着?”秋以人轻捋着漾歌的长发,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记亲吻,“我刚看到你往暖房走去了,老头在那边吧?”
“嗯。”
“他其实是很疼你的。”
“我知道。”经过今晚,漾歌渐能理解秋父,他不过是有一段不能释怀的过去罢了。她发现自己对秋父已没了怨恨,惟剩孺慕之情。
“丫头,会害怕吗?”秋以人的目光落在漾歌的侧影上。
“嗯?”
“怕嫁给阿默。”
“我”
“你应该要害怕的,笨丫头。”秋以人叹了口气,“这段婚姻一开始,你会很辛苦的。但是你还爱着他是不是?既然还爱着他,你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很快你就是他的妻子了,成为他的妻子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爱他,也可以勇敢地去求他爱你了。”
“哥,我”漾歌心怯,“我怕我做不到。”
“你不可以做不到。这条路已经走到这里,你就只能继续走下去。往后,你得一个人去走这条路,你得凭你自己的本事去赢得他的关注和爱。”
“丫头,想要退缩的时候就想一想你失去的那个孩子,这段婚姻,是靠这孩子换来的,你没有资格说要退回来。”秋以人能预见结婚之后任泽默将会怎么折磨漾歌,既然漾歌还爱着任泽默,他就必须要斩退她所有的退路,让她只能选择前进。
孩子是深扎在她心里的刺,每想起一次,就会抽痛一次。漾歌沉默了下来,许久,才开口,“莫瑾旖呢?她,她还好吗?”
“我给了她一笔钱当做补偿,她已经离开x市了。”
“是,是吗?”漾歌有些吃惊,“她已经走了吗?”
“嗯。丫头,这段婚姻从此就是你和阿默的未来了。漾歌,好好经营你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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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无存稿,全部裸奔
所以更新一次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