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歌没有回家,她怕秋以人知道她被赶出任家,会再挑起其他事端。她找了个借口,让司机在半路把她放下。她决定先去找家酒店住下,之后再做打算。
漾歌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了进去。她把行李箱推进房间,放在墙角摆好。站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这家酒店是最普通的经济连锁酒店,房间的摆设与其说是简洁明了,不如说是简陋单一。她坐到床边,掏出手机按开,并没有发现未接电话或未读消息。她猜王嫂肯定是有通知过阿默了,可是阿默他……
漾歌失望地放下手机,缩起膝盖靠着床头坐着,虽然早就预料到阿默态度会是如此漠不关心,但心里想到却还是免不了会酸涩疼痛。她犹豫着是否还要给任泽默发条短信告知她现在落脚的地方,免得秋以人可能会上门找她。
正当她还在犹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漾歌心一跳,以为是任泽默打来的,忙七手八脚地摸起手机,连来电显示都来不及看,满心期待地接了起来。
“喂?”心“砰砰”直跳,连声音也兴奋地轻轻发颤。
“秋漾歌,秋丫头,你煊哥哥我回来啦!”电话那头,是任煊充满了活力的声音,“怎么,一星期没见了,想死我了吧?”
“任煊?”刹那间,漾歌就像是个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地瘪了下来。她自嘲苦笑,自己还真是不容易死心啊。
“喂喂,什么叫‘任煊?’,应该是‘哇,是煊哥哥呀!’,真是的,什么态度。亏我还特地带了礼物给你。”任煊不满地抱怨着,手里把玩着一个穿着白色婚纱、梳着齐刘海、娃娃脸、笑盈盈的陶瓷娃娃。这个娃娃是他这几天跟队去国外拍戏的时候,请一个隐居在那边的瓷器大师专门按漾歌穿婚纱照的模样制作的。任煊摩挲着娃娃的底部,脸上的笑容有点淡,听说当地有个风俗,只要祈愿者把愿望刻在娃娃身上,真心祈祷,愿望就可以实现。
“秋丫头,晚上出来陪你煊哥哥吃个饭吧。”
漾歌也不想一个人呆在酒店里自怨自艾,于是就答应了。她想着与叶梓桦也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就打电话把叶梓桦也叫了出来。
任煊见到叶梓桦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滞,很快就恢复自若,“好久不见了,梓桦。”
三人坐下后,叶梓桦问了任煊他们这次出去拍戏的见闻,任煊讲了好些拍戏时发生的和在当地所见的趣闻,任煊说得会声会影的,听着确实十分有趣。
席间,漾歌不大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丫头,发什么呆呢?”任煊伸出手在漾歌眼前晃了晃,他撑着头看她,嘴角挂着暖笑。
漾歌心里一热,见叶梓桦也停下讲话,似乎有些忧心地看着自己。他们是以为她是走神了,在担心她呢。她摇了摇头,倒没想到任煊会是这么细心的人。
“对了,这是我从国外买的,送你。”任煊把装着陶瓷娃娃的礼盒拿出来,递给漾歌。
“什么东西?”漾歌打开礼盒,精致的陶瓷娃娃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惊艳了她,同时也引发了一道惊叹声。
“漾歌,这娃娃跟你好像!”叶梓桦探头来看,把娃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这件婚纱跟你上次穿的那件也很像啊!”
“谢谢!”漾歌感动地看着任煊,向他道谢,知道这份礼物肯定是花费了他不少心思的。
“这里还有行字诶。”叶梓桦摸到了娃娃底部并不光滑,举起来一看,发现底下刻了一行花体字母,“煊少,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是陶瓷师傅的签名罢了。”任煊含糊地带过,没做太多解释,漾歌接过来仔细辨认,她自幼学习多国语言,马上就读出了这句德文的意思:“祝婚姻幸福”。漾歌眼眶一热,抬眼去看任煊,任煊浅笑不语,回望漾歌。
漾歌只当任煊会如此待她不过是出于朋友间的关怀罢了,却不想她并不在意的事情都被旁人一览无遗地收在了眼底。
饭后,叶梓桦提议去酒吧续摊,漾歌也同意了,于是三人就在普兰街找了一家比较安静的酒吧坐下。
坐下没几分钟,任煊提出要请漾歌去跳舞。
漾歌刚想拒绝,就被叶梓桦推着站了起来。
“喂,不要啦,我跳得不好……”声音逐渐远去,被音乐声盖过。
“丫头,最近还好吗?”任煊带着漾歌起舞,试探地问她。她眼睛下面浮着一层淡淡的阴影,似乎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呃?呃,挺好的。”漾歌强做笑颜,“阿默对我很好。”
“是嘛。”任煊没有戳穿她,顺着她的话说,“我哥脾气那么好,你可别撒泼,欺负他啊。”
“诶,臭任煊,说起这个,你应该改口叫我嫂子了吧?”
“叫你这丫头嫂子?你做梦吧!”
……
两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正经的话题,只一个劲儿的在言语上亏损对方,一时间,漾歌的心情在任煊的逗弄下也陡然变得轻松。直到任泽默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整晚刻意伪装出来的淡然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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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言,两天更一章,没脸了~~先抱头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