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浩,你疯了!泽默,泽默他是你儿子啊!”刘悠(任母)听到任君浩真的承认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她的猜测是一回事,但亲耳听到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你怎么对爸跟我都没关系,可是泽默,泽默是你血脉相连的儿子,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他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野种,我的儿子只有一个!”任君浩冷笑,字字如刀:“只有子馨所生的才是我的儿子!如果不是为了获取死老头的信任,当初他一生下来,我就亲手掐死他了!”
“你们刘家当年对我们任家所做的事,已足够我要你们刘家的每个人为我填命!”
“可是我们已经遭受了你的报复!爸辛苦创建的公司被你抢走了,他自己也……”刘悠流着泪低吼:“君浩,就算有再大的仇恨,我们这么还你也够了吧?!”
“怎么够?永远不够!”任君浩步步紧逼,俊逸的五官变得狰狞:“你知不知道是你爸逼得我爸妈郁郁而终,你知不知道子馨与我解除婚约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5个月的身孕?你又知不知道你爸强带着子馨去落胎,杀了我的孩子的?”
刘悠惨白着脸,连连摇头后退:“不……不会的……”她颤白着嘴唇,她从来不知道刘父竟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难怪,难怪,会有报应:“报应,报应……可是报应不该出在我身上吗?为什么要伤害我那还来不及出生的孩子?”她喃喃自语,双眼无神。
“报应?”就算她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任君浩仍不肯放过她:“说起那个孩子,也是五个月的时候没的吧?老婆,”他放柔了语气,如当初他们刚结婚的时候那么喊她:“你还记得从你生任泽默起就一直照顾你的刘嫂吗?”
“你,你,你说什么?”刘悠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她预感到任君浩接下来的话会很可怕。她眼神凄楚,充满乞求地望着他,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
任君浩狞笑着:“她每天给你炖的乌鸡汤是不是很好喝?”
“任君浩!你没人性!”电光火石间,刘悠已经明白了任君浩话里透露出的恶毒,她瞪红了双眼,举起手掌向他扇去。
任君浩毫不留情地捏住了那只手,意欲折断的力道:“你这话,对你那个应该下地狱的爸爸去说吧!他欠我们任家三条命,我已经拿回了两条,如果任泽默如我所愿死了,那我或许可以考虑跟你们做个了断!”
他说什么,两条命?难道爸……
刘悠失神地滑坐在地上,她捧着脑袋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发丝凌乱,神情癫狂痴呆,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高贵、雍容?
渐渐的,那尖叫声小了下去,慢慢变成了一声声哭泣,刘悠捂脸痛哭,哭声犹如黄莺啼血,百年哀鸣。
躲在一边听完事件始末的漾歌气得浑身发抖,她攥紧双手,恨不得跳出来痛揍任君浩一顿!漾歌把视线落在刘悠身上,克制住想要过去安慰她的冲动,现在她,大概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只需要一个给她好好发泄的空间。
任泽默醒来的时候,漾歌正好在他身边。
“漾歌?”因为用的吸入式麻醉,所以任泽默的声音到现在还是沙哑的。他平躺在床上,眼睛在病房里看了一圈:“这是哪里?”浩泽君测但。
“天那!”背对着他正整理床铺的漾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躬着背迟迟未动,许久才缓缓地转过身:“你醒了!”她喜出望外,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她一遍遍擦着泪水:“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里?”任泽默微拢起眉,又问了一遍。
“这是医院!你刚做完手术,天,别动,我去叫医生!还有通知夫人!”她兴奋地语无伦次,边抹着泪边说往病房外跑,连床头有呼叫铃的事都忘了。
虽然知道阿默的手术很成功,但没见他醒来,心里总还是不安心。现在,他醒来了!他总算醒过来了!
满天的神佛,这是否说明你们听到我的祈求了?天那,如果这是你们施的善心,那我秋漾歌定不违当初的诺言,用我的寿命来换阿默一世安康!
“任先生,您体内的两颗子弹都已经完整取出,不过左腿的那颗子弹射穿了您的腿骨……”
“医生!”漾歌拦在任泽默身前,打断了医生的话,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提这件事。150wa。
“王医生,你直说无妨。”任泽默拍了拍漾歌,让她退到一边。
王医生看了眼任泽默,对他的病情直言不讳:“您大腿肌腱断裂,很可能会影响左腿的行走能力。”他合上病历本:“不过以上仅是我们胸外科就之前手术的状况做出的推断报告,之后我会将您的情况转至骨外科专家,让他们安排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阿默,别担心,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你的腿一定会没事的!”漾歌把手轻轻地搭在任泽默的左腿上,轻声地安慰他。
任泽默阖上眼,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如果我真瘸了,你会怎样?”
“你不会有事的!”她挨着他的病床坐下,伸手握住他的手:“就算你……我也不会离开你!”任泽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对视,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来他是信亦或不信。
“永远不会!”漾歌又重复了一遍,目光温柔,语气坚定。但谁又想得到,当时的信誓旦旦,很快就成了别人嘲笑的笑柄,然后那誓言会由她亲手撕破。
刘悠回来的时候,衣容已整理妥当,她又恢复了上流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