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脯她是不打算做的,她种的桃子品种好,做桃脯白瞎了,还是做罐头好。冬日里舀上几勺放在胎薄釉亮的白瓷碗里,红红的果肉白色的资碗,红的白的相映成辉。吃到嘴里甘甜又多汁,像是咬着鲜果一般,或凉或热着吃都好,在冬日里没有鲜果的时候,定是能受到别人的青睐,也定能卖上高价的。
傅紫萱又把家里的所有下人丫头集中叫进宅里,还从村里找了几个得闲的手脚麻利的妇人,一天许以五十文的工钱,便聚在一起忙活开了。
仍然是流水作业,清洗桃子的、去桃皮的、切块去核的、煮冰糖水的、洗坛罐的、装坛的、封盖子的、搬运的、在地窖接应摆放的,各司其职,做熟一样的,那动作都是飞快的很。
大的坛子都是能装一百斤的,一天能做上百个坛子。还好当初宅子建得大,地窖也挖得大,不然还真是放不下。
这一亩产三四千斤,如今还能有七八十亩的量,要是全部做完,得有个一千多个坛子。坛子大,是为了储存方便。售卖时,再分装了十斤装的,五斤装的或是五十斤装的,到时再往远了贩去。
若全是按鲜果的价格卖,这二百亩桃子,能有个一万两银子左右。若是像如今这般有一半制成了罐头,这收入还能再翻上一番,已是极不错了。
若是这二百亩都是良田,按寻常五两收入一亩一年计,也只能有个一千两银子。什么时候都是经济作物,要来钱一些。
傅家如今的产业在附近也算是属一属二了,自然有的是人眼红的。不过因了傅天河开了书院的缘故,结交的有门脸的人越多,倒也没人敢打什么歪主意。但酸话偶尔还是能听上那么一耳朵的。
但傅紫萱对这些不相干人等一向是无视的。
她一向认为别人自说别人的,只要不把她损上一根毛发一块肉的,她一向漠视得彻底。跟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以生意人的眼光来看,真正划不来。
你跟别人生气有个什么用?难不成别人能陪你一二两银子?不能的话,你何必自个给自个添堵?
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有那时间生气,搓两粒还魂丹、百花解毒丸什么还能卖个百金千金的。
傅紫萱可能跟君子涯生活得久了,不自觉就学了一些君子涯的云淡风轻。别人自暴跳如雷,她自巍然不动如风过山岗。
所以别人自说她的酸话,她自关门过她的日子。就是别人说她抛头露面,跟男人谈生意,两个堂妹都嫁了,她还没有人家,将来嫁不出去什么的……又说傅家如今家大业大,有个名声不好的女儿什么的,还不如她们清清白白的庄户人家什么的……
她听了也丝毫不生气。
倒是几个丫头听了气得不轻,骂这些人白眼狼。傅紫萱倒是乐得看几个丫头跳脚的样子,看着夏雨气鼓鼓地的小脸,不时还逗弄一番,乐在其中。
虽然傅紫萱苦夏,不爱往城里动弹,不过关于城里的情况,她可是日日得人详细汇报,也跟及时播报一样。
夏天热,做成衣买衣料可能少一些,但却总不能不吃。所以醉仙楼、有间食肆,生意一如既往。同仁医馆也生意渐好,名声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