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裴漫月哽咽出声,谁也没料到会成这样子,尽管在之前每个人都在医生的提醒下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正遇上这个环节的时候,想要自己克服住这种恐惧担心和慌乱,并不是那么能容易办到的!
“好在是高烧退了下来,这几天要特别注意他的体温异常,还有,有个问题,三少做了肾切除手术,这次车祸对他的旧伤有影响,我们需要他以前动手术室时的详细资料的检查报告,能否提供一份?”
哭泣的钟艾心瞬间震惊地抬起了脸,而裴广渊也震惊住,裴漫月不可思议地看着医生,因为震惊,伸手紧抓着医生的手,“你说什么?你说我弟弟做了什么手术?”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儿子怎么会切除了肾脏?”钟艾心尖细的声音突然拔高,近似疯狂地尖叫,而站在一旁来不及张口的裴少宇也在此时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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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谢谢了!”顾清颜趴在方向盘上,车前镜的雨刮动一下又停一会儿,秋雨时节,从早间开始便一直在下着,她坐在车里,看着刚刮得干干净净的车窗又被一层薄薄的细雨蒙了上来,一点点地汇聚成了一颗颗地小水珠子在玻璃窗上滚动下来。
她突然垂下头,把自己的脸往下,双臂圈起一个圈,把自己的头牢牢地圈住。
没醒吗?
裴少辰,你为什么还不醒?
卸下一天的工作状态,她似乎是想用繁忙的工作来度过这难熬的时光,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忍不住地胡思乱想,她试想着,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裴少辰总是出差不知道提前打招呼,然后又不会说他会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她把他想象成这次也是出差,出一趟远门,只是,没有归期!
顾清颜抑制不住内心的焦虑和悲凉,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牵挂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曾经她最想逃离开的对象!
难道真的就如那句话,要等到了失去,才知道它的弥足珍贵!
低垂着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她紧抱着方向盘,恨不得此时就这样的沉睡,不要醒来,她更怕回去看到的依然是躺着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会疼的他,但却又忍不住地想更快一点地回到他身边。
“砰砰砰--”车门被人轻轻地叩响,顾清颜回了神,急忙坐起来,在开车窗之前,拿着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对着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容,觉得可以了才滑开了车窗。
“对不起,顾小姐,让你久等了!”凌睿一身干练的职业西装,手里还拿着公文包,顾清颜从座位上下来,让出了座位,淡淡一笑,“没事,我也才刚来!”
“这个时候有些堵车,路不太好走,顾小姐,快上车吧!”凌睿上了车,顾清颜便绕过车头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她要回裴氏庄园,但那一路的水泥墩子实在是让她没办法开过去,有过被刮车头的惨痛经历,她便跟凌睿说好了,每天请他送她回去!
“不是还有另外一条道路吗?”顾清颜问,她可是记得昨天那些大型车辆就是从另外一条道进去的。
凌睿笑了笑,“顾小姐,其实那路用来练车是很好的,你明天可以试试!”
顾清颜心里气闷,明知道过不去还要去试试,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顾小姐,你都没好好开,你怎么知道过不去,不试试怎么知道?”
顾清颜顿时愣了愣,这话让她突然想到了她和裴少辰开始的时候,那日在罗汉山爬上,她气愤得提出要离婚,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走不下去就提前退出来,但裴少辰却说,为什么不试试,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温十分咳咐。而他给她的结婚理由也是这样,因为合适!
顾清颜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树影从后视镜里慢慢地倒了回去,在她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却断定了他们会合适,她真想知道,他那是用什么标准来衡量的?
当这辆红色的宝马车沿着前往裴氏庄园的道路前进的时候,从庄园里驶出来的三辆轿车正缓缓地往市区里开。
中间那辆黑色的豪车里,钟艾心一双眼睛已经哭红了,此时,她的贝齿紧咬着唇瓣,手紧紧抓住了手包,不,她必须亲自去找,到底是谁拿了她儿子的肾脏,这么大的一件事他们家里人居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连这种事情都对家人隐瞒。
钟艾心又是气怒又是伤心,还伴着心疼和焦虑。
“听医生说,检查结果显示应该是在半年前,要查,应该不成问题!”坐在一边的裴广渊从一出庄园,眉头就一直高高地耸起,这个让他既骄傲又费心的儿子,背着家人都做了些什么?
钟艾心默不作声,牙关却紧紧地咬在了一起,目光转向了车窗外,瞥见从对面开过来的一辆红色宝马车,眉头微微一蹙。
“那是谁的车?”怎么这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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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您先喝口水!”佣人递上来一杯温开水,顾清颜刚上楼,接过了水杯,喝了一口。
她在楼下的时候已经跟前来检查的医生做了深入交流,了解了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