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枫柔声道:“你做得对,以后,不管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月妃轻轻点头。
看完了钟月妃手机上的彩信,项枫的眉头愈发深皱,几乎成了一个川字。
想了一想,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他妈的,这么晚谁打老子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粗痞不堪的中年男声。
耒河城西的一家小旅馆里,项枫见到了给钟月妃发恶毒诅咒短信的那个男人。
当项枫和平峰敲门的时候,里面的男子犹自骂骂咧咧地道:“操,猪婆娘,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说了就五十块钱,要就干,不要就给老子滚蛋。”
打开门的是一个个头很矮、三十来岁,穿着裤衩、裸着上身,贼眉鼠眼看上去及其猥琐的中年男子。
这厮往外一看,见是两位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要关门,却被平峰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握住他的手腕,痛哼一声,如刺猬般惊呼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项枫微微一笑,没有理睬他,和平峰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内。
旅馆的房间很小,也就十来个平米,一张床就占据了大半空间,被褥什么的都泛着黄色的印渍,没有空调、头上的吊扇正在吱呀、吱呀地转个不停,项枫一走进来就闻到一股子呛人的异味。
猥琐男搓着双手,惊恐地望着项枫他们道:“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好像不认识你们。”眼前这两人来势汹汹的,明显不是善茬。但从他们的衣装打扮和气质来看,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是那种为了钱财破门而入的匪徒,虽说人不可貌相,但再怎么也不会跑到小旅馆来抢到自己这样的穷人身上啊。
项枫揉了揉鼻子,这里的环境还真不是太好。
“你叫什么名字?”项枫走到猥琐男面前,随意开口问道。
猥琐男楞了一下,白多过黑的三角眼里,瞳孔四下一转:“李,李明!”
“是吗?”
项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知道我们来找你的目的吗?”
猥琐男摇头道:“不清楚!”
项枫眉头微皱:“认识钟月妃吗?”看这厮的倒霉样就知道其肯定不是什么主谋,顶多也就是一让人使唤的‘枪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不,不认识!”猥琐男心中一惊,却也是明白了来人的目的。
项枫望了平峰一眼,缓慢说道:“为什么要发那些短信?是谁让你发的?”
“大哥,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猥琐男矢口否认道。
“李二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到现在你还不老实交代?”平峰在一旁给了猥琐男一个大耳光子,高声怒喝道,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心里觉得恐惧,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直打得李二狗一个踉跄。这下他是真害怕了,他的大名叫李天亮,但村里的人都叫他二狗。这会人家连自己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看样子再想抵赖也不成了。
吓得李二狗砰地一声跪倒在地,捂着已经涨得通红的半边脸颊,苦苦哀嚎道:“两位大爷,我说,我都说出来便是,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啊!”李二狗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杀你?”项枫撇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这厮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说吧,是谁指使你给钟月妃发短信的?”
在随后的十几分钟里,李二狗不得不详细地向项枫和平峰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从小旅馆出来以后,项枫与平峰都是一脸子肃然。
李二狗人已经交由管辖这片区域的宏祥路派出所的值班民警暂时收押了,但他所交代出的问题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项枫没想到,这背后竟还会牵涉到另一位雁阳市常委某个重量级的大佬!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由于下了一天的雨,天空都蒙上了一层黑幕,看不见半点星光和月明。
这里又位于耒河的老城区,除了街边的几盏路灯和偶尔透过窗口露出的昏黄色之外,周围的万家灯火早已熄灭。远远望去朦朦胧胧的,看上去很是萧索!
“呵欠!”
一阵凉风吹过,项枫浑身一颤,随即一个异常响亮的喷嚏从他鼻中传出。
“项局……”平峰满脸的关切,他能明白年轻的局长此时心里所承受的压力。
“我没事!”项枫嘴里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走吧,回家。今天三番五次的将周大哥你叫出来,嫂子心里肯定是已对我‘恨之入骨’了,巴不得我再多打几次喷嚏列,呵呵!”
海天宾馆顶层的1216号房间里,项枫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默默地望着窗外的霓虹闪烁。
夜虽已深,但他却无心睡眠。
难怪赵云明会迫于压力给自己打电话要求放人,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而且这个人还是雁阳市委常委,难怪有这么大的官威,逼得赵云明也不得不妥协。
项枫想起一年前自己还在市委宣传部上班的时候,第一次带队来耒河调查走访,结果却误入圈套……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又想起今年过年去他家拜访,结果却吃了闭门羹的那一幕……
“这又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最后,再来到这次的‘钟月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