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以置信的,薛冷玉僵硬的伸手捏上宁卿手的石头碎屑,仿佛想要拆穿这是特别准备的石膏道具。
尚有锋利菱角的碎石戳破了细嫩的指尖,薛冷玉不由得的啊呀了一声。
宁卿变了脸色,急忙将那纤细手指抓手,看着一滴血珠流了出来,想也不想的便含进了嘴里。
“喂……”薛冷玉没想到宁卿会表现出这样的亲密,不禁脸上一红,手上用力想要挣脱出来。
宁卿也自觉失态,却第一次没有放开薛冷玉的手,有些强硬的执着她手腕,将她手掌按自己心口:“可可,我自小宫长大,那从来都不是一个让人心软的地方。而我,也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薛冷玉怔怔的看着宁卿的举动,却并不觉得他这样行动含了不敬之意。便就由着他抓着。
宁卿握着她的手,淡淡道:“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打我主意的男人,自然也有,我七岁进宫,宫里,也没有什么靠山,小时还好。长大了些,这脸,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
薛冷玉的身子,刹那间变得冰凉,被他握住的手,也有了一点颤抖。
“那……”薛冷玉有些带着颤音道:“那你……”
下面的话,薛冷玉说不出口,也不敢想象。
宁卿看着薛冷玉一瞬间变得惨白的脸,眸色暗了暗,正要说话,却不妨被另一只嫩白的手掌捂了嘴上。
“怎么?”宁卿挑眉看了薛冷玉,你不是想知道吗?
薛冷玉勉强的笑道:“过去的事情,什么也别说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过去……就算了呗……”
宁卿就算能当做没什么事一般的说出来,她怎么听得下去。这样的揭人伤疤的事情,怎么做的出来。
“问了便是问了,怎么能当你没问过。”宁卿用空着的手拿下捂嘴上的那只小手,握自己身侧,缓缓道:“幸亏我有一个好师傅,所以……打我主意的人,都像这摆设一样……”
薛冷玉低着头不敢看他,几乎是揪着心等宁卿说下去,却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心里猛地一松,再抬头看去,那俊逸面上,竟流露出丝丝笑意。这才惊觉自己上了当,白白傻兮兮的紧张了半天。
“你……”薛冷玉一现自己受骗,怒气直冲,挣了他的手,握着拳便锤他身上:“这样骗人很好玩吗?害我为你难过半天……”
宁卿任由她不痛不痒的捶着,失笑:“谁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天天脑子里想这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问题,也敢来问一个男人。
薛冷玉自知理亏,却不也高兴宁卿骗她。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宁卿这些日子来,也没见过薛冷玉生气。心里有些不安,却又有些开心。薛冷玉刚才那样睁着大眼睛为他担心难过的表情,竟是那么的真实,那么不掺杂一点杂质。
笑了笑,举步跟上薛冷玉:“可可……”
薛冷玉不理她,扭着头坐桌边,当做没有听见。
刚才还看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还真以为是被人欺负过,害得她那心里内疚的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谁知道,居然是被骗了。
“可可。”宁卿叹了口气,他对面坐下:“我说没有,你不高兴。难道,你希望我有过这样悲惨的经历……”
“当然不是……”薛冷玉脱口而出:“我怎么会那样想……”
“就是啊。”宁卿笑着看她道:“既然你也不希望,那么我说没有,你该高兴才是。”
“你没事,我自然是高兴的。”薛冷玉忿忿道:“我是气你骗我,害我为你紧张。”
宁卿的目光,柔和的像云朵一样,将薛冷玉愤怒的目光渐渐的溶解,露出一个暖人心扉的笑容来,忽然的倾身拥住了她肩头,她不及反应的时候又放开,低声道:“公主,谢谢你为我紧张。”
这深宫里待了十几年,从来只有他为别人计算,为别人布局。别人对他,有着爱慕,有着不屑,却从来没有这般纯净的担心和紧张。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他都可以为她去死。可过去,那是一种责任一种宿命。而今后,或许有一天,会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薛冷玉没有宁卿这一抱感到一点**,只感到淡淡的温暖。那抹柔和的笑容有些刺痛了她的心,本来便是因为面子挂不住而板着的脸,再也浮不起怒火,
“不用谢我。”薛冷玉喃喃道:“我们是朋友,我关心你,是应该的。”
宁卿也就点了点头,他并不想和她做朋友,却知道,这个时候,这已是好的关系了。她心有另一个男人,既然他愿为她作出一切,也该成全她的感情。
深邃的宫廷,争权夺位的斗争,确实不适合这样单纯无防的女子。
宁卿笑了笑,想找个轻松的话题,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公子。”
宁卿应道:“什么事?”
宫女道:“女皇命您前去见她。”
“我知道了。”宁卿道:“随后就去。”
外面宫女退了开去,薛冷玉低声道:“女皇找你,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没事。”宁卿道:“多半是问问这次出门遇见什么情况,再叮嘱几句和假公主和平共处之类的。正好,我也可以趁机打听打听这公主的情况。”
“小心些。”薛冷玉道:“千万别太直接了,万一女皇误会了,以为你要对公主不利,甚至进一步想到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对她的江山不利,那就不好了。”
宁卿有些意外的看了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