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苏志国终究还是可以继续优哉游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秦安逸听着电话中王依然的详细叙述后沉默了半响,这才说道。
时间距离他成为作训基地的教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由于白山君的存在,最近的一个月时间秦安逸都直接住在了作训基地内,在学校里也请了无限期的长假,自然没有和家里多说现在的情况,父母那边还以为秦安逸依旧住在王依然的家里。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整个龙骑也和某一个政治团体进行了艰难的、拉锯战一般的谈判,秦安逸并不清楚谈判的进度,也没有太多精力去理会,他每天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整理和精简自己的教案当中,同时在课堂上尽量以更清楚的方式去教授这些知识。
白山君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所以很清楚秦安逸这一个月的授课完全是没有任何保留的倾囊相授,很多理念甚至还要比龙骑更加先进一些,这让白山君对秦安逸颇有些刮目相看。
毕竟说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把自己的所有的东西毫无保留毫无私心的全部传授给别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过稀少。[
甚至在白山君想来,应该早就绝种了才对。
不仅仅白山君看得出来,那些听课的受训军官们也完全能够感受的到,虽然秦安逸每天在课堂上冷着脸训人的样子越演越烈,嘲讽的语调和花样也是不断的翻新,可这些军官们却是潜移默化的逐渐开始接受了秦安逸的存在。
至少秦安逸在讲课上确实没有私心,而任何一个没有私心的人总是能够更轻易的得到别人的尊重。
唯一让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天秦安逸的心情看起来都那么恶劣?让他们上课的过程充满了莫名的痛苦,对于考试一旦合格后就可以名正言顺教训秦安逸的想法也就越加的迫切。
“具体情况暂时还不能确定,一开始那边的态度已经软化了,所有的程序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走着,原本已经开始立案,不出意外的话就要由国家强力机关直接介入了,只是这两天却忽然峰会路转,那边似乎有真正的大人物发话,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详细的东西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发话的人是目前硕果仅存的几个元老之一,便是当今和几位巨头对那几位元老也相当尊敬,他们的意见也必须珍而重之的对待,所以那边的态度又起了变化。”
王依然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颇为无奈:“我父亲他们还在坚持,但是如果真的有那种大人物发话的话,恐怕这件事最终还是会不了了之,龙骑毕竟只是国家的武器,这个武器有了自己的声音本就很危险,若是对于来自于国家的命令仍然强硬的抵抗,天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我父亲他们很难抵挡这种压力。”
“我知道了,最迟什么时候可以出结果?”秦安逸平静的问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一个月内应该会有结果吧,如果那边确实不打算处理苏志国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现在还没想好,但总不能让他真的这么轻松混过去就是了。”
电话那头的王依然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幽幽说道:“不管怎么样,不要冲动,现在毕竟还没出来真正的结果,我们总要抱有一丝信心的。”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果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先这样吧,我该去上课了,你在长清自己小心。”
秦安逸挂了电话,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高悬的太阳,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并没有指望这个世界有所谓的公平存在,但是在内心深处,秦安逸未尝不渴望一种哪怕表面上的公正。
说白了,他对这个世界仍然心存某些幻想。
“可能『性』不大,我觉得你不用抱有什么希望了。”
看着秦安逸挂了电话,白山君忽然悠悠开口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天真的希望他们做到所谓的公平公正公开,但是一开始在我想来,至少龙骑有着足够的分量,在彼此的力量和地位相差无几、甚至龙骑还要超出很多的情况下,总应该多几分不受额外因素影响的保障,只是现在看来,终究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秦安逸叹了口气。
“龙骑的力量无疑十分强大,本身也有着很多其他人难以想象的特权,但是你要搞清楚,这个国家的真正权力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上。是那些政客,而不是我们,绝对强大的战力永远只是政客指挥和控制下的武器,对于很多政客来说,在他们的眼里,和我们的地位本就是不平等的。”[
白山君轻声说道:“你不能指望一个人因为他手中武器的抗议,就把自己的手指砍掉,他们互相之间才是利益共同体,至于我们……呵呵。”
“我没事,只是有点小失落,不过没有关系,我在网上看过一句话,觉得说的很有道理,有法有天时人民奉公守法,无法无天是人民替天行道,既然站在规则之上的那些大人物不想给我一个答复,我就自己给自己一个答复。”
“你要做什么?别冲动,安逸,这件事应该会有后续,对方就算真的要保住苏志国,肯定也会给你足够的补偿。至少苏志国在暗地里肯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足够的代价,这种代价便是那边用来堵住龙骑和你的嘴巴的东西。从利益来说,并不会让你吃亏。人民永远不可能替天行道,面对着统治者的蛋糕分配,人民只能被动接受。”白山君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