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荣国的市集还是如同以往一般,热闹喧嚣,百姓还是过着平常的日子,说着听来的闲话,吵吵嚷嚷王爷有妻初长成。
无往牵着马,拐进僻静的小巷。
暗卫从隐蔽处走出,恭敬地垂首作揖。
“天庆帝已经连夜回宫,皇宫中正因其震怒不得安宁。”
无往点了点头,想要问韦庄的消息,却想到韦庄如今在宫中一定是竭力隐藏自己,不会让别人探到消息的。
看向暗卫并不熟悉的脸,无往开口问:“你武功如何?”
暗卫恭敬地回答:“轻功绝佳,武功尚可。”
“如果让你入皇宫救人,你可有把握?”无往若有所思地看着暗卫。
暗卫并无夸大,如实回答:“让卑职潜入皇宫,卑职能不惊动他人,来去自如,可如果救人,卑职无法胜任。”
无往欣赏沈尚安排给他的这个暗卫,笑了笑:“要的就是这句话,我要入皇宫救人,此行凶险,我需要你隐藏行迹,待命而动。”
“是,卑职遵命。”
又悄声嘱咐了暗卫几句,无往便挥手让他离开。
悄声隐匿在房屋之间,无往远远望向宫门口,皇宫守卫森严,围满了侍卫。
思索片刻,才借着运送杂物的期间,混入车队,艰难进入皇宫。
一路小心翼翼,无往几次差点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好在有惊无险。凭着隐约的记忆,无往找到了药庐所在。
这里僻静,并无守卫,散发着满园的药香,无往轻松的从正门而入。
韦庄坐在桌前,看着无往的到来,无奈地叹一口气:“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无往笑了笑:“公主是二师兄的生母,我又如何能坐视不理。不知师叔找到公主所在位置了么?”
韦庄叹了口气:“那位置过于隐秘,我几番巡查都不得而知。好在元卿九回来了,这才让我找到。”
“那在哪里?”无往问。
“其实就在长和殿偏殿的密室之中。”韦庄摇了摇头,“没想到元静连长和殿都没有离开,这元卿九还真是胆大。”
无往心下了然,开口询问:“不知师叔,可想好了如何救人?”
韦庄摇头:“救走一个沐裴,已经艰险不易,而此时元卿九震怒,更是迁怒与元静,将其关在密室,那里狭小,只有一处出口,元卿九派了侍卫把守,只将人从中救出这点,便十分困难。”
无往垂下头,空气中沉默微微蔓延。
片刻后,无往开口:“可师叔,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元卿九不是顾念亲情的人,久一日,公主便多一分危险。”
韦庄神色凝重,回道:“跟沐裴被困却以礼相待不一样,元静是很危险,特别是在元卿九震怒的现在。”
无往追问:“师叔可探查过那里的侍卫部署?”
“长和殿本就地处偏僻,所以不像凌华殿那样,出了围墙,还有层层的宫殿和守卫,这是唯一让我们松口气之处,而且对于元静,元卿九未必那样上心,所以我们会有丝生机。”
缓了口气,韦庄继续说:“我们首先要混进长和殿,接近密室,要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救出元静,才有脱逃的生机。”
无往点头:“由师叔你带着公主离开。”
韦庄摇头:“不可,你带着元静。”
无往决然地摇头:“我武功没有师叔高,带着她更容易被发现。”
韦庄哑然,却摇头叹息:“我知道你想的是如果被发现,由我带着元静先走,你来拦截,可是我不希望你如此。”
无往摇头:“我不会有事,我说的也是事实,师叔武功的确比我高强。”
“哎……”韦庄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无往的意见。
…………
…………
“你同离天到底有何关系?”元卿九坐在红木椅上,阴沉着脸色,问着跪在地上的元静。
元静手心冒汗,却故作镇静地开口:“我并不认识什么离天。”
“说谎!”手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元卿九暴利的眼神像要吃人一般:“这些日子你一直徘徊在凌华殿附近,朕本就有疑虑,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你认识离天。”
元静急忙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离天。”
冷笑一声,元卿九开口:“那日朕吩咐高守将你扣押密室,便是猜出了你动机不纯,如今离天被人掳走,更是说明了一切!”
元静只能跪在地上一直摇头,心中惊涛骇浪一般。
那日她不甘地回到凌华殿,结果还未等她坐下,便被高守那个阉人带着潜入的暗卫压入密室之中。连带着她的贴身婢女也被关了进来。那阉人嘴上恭敬,说什么委屈几日,却是连理由都不给。元静那时便预感不好,今日一见到元卿九,果然中了预料。
元卿九看着默不作声的元静,心下怒火升腾,这一次行军浪费了些许精力,本就让他不满,得胜之时却得到消息报告说,凌华殿的人被劫走了,更是让他十分震怒。
放在扶手上的手用力收紧,连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说,人被藏到哪里了?”
元静连连摇头不语,跪在地上颤抖着。
元卿九的耐性被磨光,带着怒火几步走到元静面前,伸出手抓住元静领口的衣襟。
“别以为朕不敢杀你,我给你一晚,想清楚了就告诉朕实情。想不清楚……那就下地狱吧!”
狠狠地松开手,元卿九带着一身旁人无法接近的怒火,转身离开。
密室的门被重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