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凌姿涵让她看清那丑恶的血腥后,就决定了要告诉夏夏,她生活的纯白是完颜斐扬耗尽全力维护起来的。而夏夏若还想要完颜斐扬这个哥哥,想是想哥哥的梦想,就必须先把自己染黑!
显而易见,完颜夏夏并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她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凌姿涵,我真不明白,九王爷是怎么忍受你的。”那么凉薄。
“因为……”捏着葡萄,凌姿涵用纯粹邪恶的眼神打量着那晶莹的东珠葡萄,剥开紫色的外皮,徐徐勾起瑰红的唇,噙着妖魅的笑,朝夏夏看去,给出一个坚定的答案。“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纵然个性相差极大,曾经的生活也有着天差地别,但他们却有着共同的目标和信念,有着相近的仇恨。
夏夏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失神一笑,转即又换上肃然的神情,紧紧握了下拳头道:“我想知道,轩辕泠……她有着怎样的苦衷!”
“求生的本能。你应该知道,相比轩辕央,轩辕泠母妃身份不高,背后也没有可靠的外戚撑腰,以前就常常遭受别的公主的欺负。若非有轩辕央一直保护轩辕泠,她在这宫中很难度日。昨儿收到消息,轩辕泠被皇后以婚事相挟,若她不答应帮皇后,那就将她远嫁草原和亲。呵呵,听说草原请求和亲的那个部落的可汗,是个大半截身子都快进棺材的人,如此——”凌姿涵拖了个长音,望着眼前好似陷入沉思中的完颜夏夏,嘴角微微扬起,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看书。
“吱呀——”椅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凌姿涵听着那阵脚步声远去,好似依旧沉静在书里,只在那脚步声出了屋子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豆蔻,跟上去。”
得令,豆蔻从窗户中翻了出去,如影子般,追上了夏夏及其婢女,看着她朝轩辕泠来此的必经之路走去。
“咔哒,咔哒,”屋中,转动木轴的简易风扇发出奇怪的声响,凌姿涵时不时翻书,纸页摩挲的声音衬得屋子里更为寂静。
一旁打扇子的流云凝视着凌姿涵的声音,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姐,真的要这样做吗?”她原以为,夏夏是凌姿涵心中最善良的一面,而她现在却要自己动手,毁了着种善良。不止夏夏,恐怕伤的最深的,是凌姿涵自己吧!因为,她看得出,完颜夏夏的性情,是凌姿涵最为羡慕的。
“流云,你的目光变迟钝了吗?”凌姿涵的目光终于从书卷是移开,朝流云看了一眼,微笑着又将实现转向了留着一条缝的大门,“夏夏的本性是染不了的,她既然生在王室,注定会被卷入争斗中,即使不争,也会成为权利的牺牲品。但这些年,她能保持这种本性,并非全是完颜斐扬的功夫,还有她自己。其实,她很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只是一直都在用她自己的方式逃避。我之所以逼着她去面对,只是想让她认清现状,认清自己,并没有想毁了她的心境。至于轩辕泠……只要夏夏还保持着本性,对轩辕泠来说,甚至是一种帮助。你,好好看着吧!”
这也许就是人性的奇妙。
如凌姿涵所料,夏夏是善良的,她是去对轩辕泠发难了,但末了却因为轩辕泠最后的选择,而成为真真的朋友。而轩辕泠也因为心中难以割舍的一寸友情,而得到了很好的回报。
就在太后寿宴前三天,皇上下旨,晋封宫中一位年芳二十却从未被临幸过的秀女为公主,下嫁草原部落的可汗王。
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
这一日,与轩辕谦一同忙着处理太后寿宴一事的轩辕煌,忙里偷闲的回来寻凌姿涵一同午膳,却见她正窝在凉榻上午睡,就屏退左右转动轮椅过去。
但凌姿涵的睡眠还是很浅,在听见婢女离开的脚步时,就已经醒了。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揉了揉眼睛,凌姿涵打量着轩辕煌略显疲惫的脸庞,“辛苦了,筹备寿宴的事,很累吧!”
又要忙着在争取到的时间里转移势力,又要筹备寿宴,还要三不五时的去地方那些狼虎,不累才有鬼。
“还好,倒是你,听豆蔻埋怨,你昨晚又熬了个通宵?”
“唔,没那么夸张,就是对账对的晚了点。”
最近的账目突然变多了,因为增加了西朝店铺的缘故,凌姿涵的工作也渐变繁多。虽说大部分都已经层层分下去了,但她的工作量还是在增加中,看来有必要在流云等人里培养出一个能帮助她对账的,绝对信任的人才行。凌姿涵想着。
“少操劳点,钱是永远赚不完的。”轩辕煌微带责备的说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
“呵呵,你不会也想说我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吧!”不以为然的开着玩笑,凌姿涵从榻上坐起,伸手捏了捏他的腿,又朝他伸出手,“来,我给你请个脉。”
轩辕煌没有异议,将手朝她递了过去,并道:“你那里是‘千金’,万金都不止了!我只是想你不要那么操劳,把事情交给底下人做吧,别总那么好强,什么都自己来,到头累着的是自己!”
静静地听了会儿脉,凌姿涵放开手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曾经就因为信任自己身边的人,放手让身边的人去做,险些害死了自己。
虽然最后,那个曾经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