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四下观察过一遍的乔炀走回来,牵着凌姿涵,不由分说就带着她往外走。而这时,他才注意到凌姿涵肩头的那团白白的毛绒绒的小东西,眉梢一挑,嘴角咧开道:“好运气啊,姿涵。我来这儿被一群猴子精袭击不说,还被当作箭靶子、练武桩,你倒好,进来一趟,弄了只雪狐。”
说着,乔炀就伸手想要摸摸雪狐,不想雪狐张嘴就咬。
“哎呦,这东西怎么这么凶啊!姿涵,快扔了它,免得回头伤了你。”
缩手间,乔炀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凌姿涵的胳膊,顺着她冰冷的浸了水的外衣袖子上划过。那冷的钻心刺骨的触感,不像是活人该有的温度,惊得乔炀都不觉缩回手去。
转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扶了扶肩头的流云,快步上前捉住想要走的凌姿涵,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伸手就将她的衣袖给捋到了肩膀上。
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落入眼底,细细长长的,沿着经脉而上,大约五寸长,从手腕上三寸位置朝上,占据了半截小膀子。
“凌姿涵,你疯了吗,伤成这样还不吭一声。泡在水里那么长时间,就不怕感染发炎吗!难不成,你还想学师尊,当个独臂大侠闯江湖?省省吧你,迟早要被你给害死!”厉声斥责着凌姿涵,乔炀的语调却渐渐柔软下来,隐隐饱含着太多呵护。
“刺啦——”锦帛碎裂的声音传来,乔炀从他身上那件已经不怎么蔽体的衣服上,撕下一块看上去最好的碎布,帮她勒住了伤口,顺便解开她止血的穴道,揉搓着说:“不想让我发现,至少也要有点体温。这么冷,弄得和死人一样,能不知道才有鬼!”
明明是满满的关心,却被他左一句害死,右一句死人,给说的没感觉了。
凌姿涵任由他给绷好了伤口,期间朝肩头的狐狸偏了偏脸,夹住了他的尾巴,让他动弹不得。等他包好了,凌姿涵才收回胳膊,无声的笑着说:“这点小伤,本想回去在处理的,倒是你和流云伤的不轻。这次,怕是我没把你们害死,回去要被你们给害死了。想来,静好那丫头,少说要有个十天半个月,不准我出门了。”
静好爱护他们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们自己。以前每每出去,他们总会磕磕碰碰弄的浑身是伤的回来,静好是个十足的爱哭鬼,眼泪和决堤的河水一样,能汹涌澎湃的哭上个三五天,还不停的在他们耳边唠叨,唠叨的精神免疫,短时间内,是绝迹不会想出去的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别在说谁害死谁。咱们赶快走吧,这里邪门的很,怕是有……鬼。”最后一个字,他说得极为小声,还很不确定。
凌姿涵可因为这个字而遭了大罪,耳边那叫嚣的,尖细的声音来自肩头的狐狸:“你才是鬼呢,你全家都是鬼!呸,臭小子,吾辈乃神兽,神兽——”
无奈,狐狸发出的叫声,只有凌姿涵听得懂,到了乔炀耳中,只剩下尖细的嗷叫。这声音,在夜幕即将降临的黑暗之初,显得极为诡异。
乔炀回头看了看凌姿涵肩头的那只狐狸,头皮发麻的摆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拉起凌姿涵加快步伐道:“姿涵,我看这地方那么诡异,这狐狸也不见起是什么好东西,万一是个狐妖什么的,多不好,扔了吧。”
“我挺喜欢的,就是个普通的狐狸。他对你叫应该是喜欢你!”说完,凌姿涵及时的抬起受伤的手,捂住狐狸的嘴,朝他狠狠地又瞪了眼,才静止了他的叫声。
转眸,她加快步伐撵上乔炀,并指了指右方道:“朝这边走,就能出去了。小心不要触碰到周围的东西,这几块地转,按69的顺序跳着走。”前人设计时,应该没有阿拉伯数字,但就是那么巧合,再后来,验证出的方向,就刚好是那个顺序。和在一起,非常像太极符号。
一路上,有凌姿涵指路,三人很快就出了去。上马车时,流云幽幽转醒,凌姿涵拿了乔炀的酒壶,给流云灌了几口,让她的身体暖和些。而流云却只是看着她,伸手紧紧地抓着她腰间的玉佩,用力的撤了下,就又昏了过去。
但在她昏睡前,凌姿涵听到她含糊不清的声音——“玉格”。不知是那两个字,她只是按照听到的声音译出的。
马车很快离开了那条寂静的巷隅,却不知,在巷子深处,融入夜色中的黑影,正目送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金黄色的面具下,掩藏着一抹兴味十足的诡笑,还有那无声的浸透着冷意的叹息。
颠簸的路程,并没让流云再度醒来。
凌姿涵几次给她诊脉,但眉头总是皱着,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原本不想参与的紫七,见凌姿涵这样,也隐约感到了些什么,就从她肩头跳下,用尾巴勾住了流云的手腕。
脉息的跳动,让紫七愣了下。
“这——”
“怎么?”凌姿涵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示意紫七。
紫七摇了摇狐狸脑袋,砸吧着嘴巴道:“有点怪,这样的脉息,十多年前,在安然身上查到过。”
安然?那不是故皇后吗!
“怎么治!”
收到凌姿涵的眼神,紫七舔了舔爪子,蓬松的尾巴撩过,卷了过来,垫在身边。他的头刚好就枕在尾巴上,蜷缩的躺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