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下,凌姿涵道:“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即便臣媳那师父真心不怎么样,整日里花天酒地的,欠了一堆债务,等着臣媳去还,臣媳也只能认了。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况且,臣媳的师父也教了臣媳许多本事,维护臣媳活了下来,臣媳不胜感激。至于得意门生一说,父皇谬赞了。臣媳所学繁杂,因为年岁小,师伯师叔也都多有教导,以至于学艺不精。毒尊的独门绝活,硬生生的被臣媳给改成了生意经,没给他老人家气的归天,还认臣媳这徒弟,已经是臣媳的福分了。”看着宸帝深不见底的眼睛,凌姿涵不落痕迹的吞了口干沫,继续道:“再说,臣媳那些敛财的法子,怕是也不上道儿,说出来,以免污了父皇的耳朵。”
“呵,你那些法子,可比阮家那些混蛋的好了不知千百倍了!”坑蒙拐骗、赌技赚钱,在宸帝眼中,只不过是眼前这女孩为了生活下去的方式,同样,也是那位老友为了历练她,而设下的。至于她如今金盆洗手,改行做了奸商,他也只会觉得,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好苗子,并无他想。倒是阮家的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朝廷栽培,挪用国库银钱,侵吞军饷、及赈灾粮饷,简直qín_shòu不如。加上如今,他们竟然变本加厉,想要除去他,辅佐新君,让他怎么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他绝不会再姑息养奸!
“父皇……”
不等凌姿涵张口,宸帝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道:“你去的一路上,朕都有人跟在你们左右,从旁协助,保护,有眼睛,看得出你们付出的是否真心。朕,不是那些老古董,朕相信你,就想相信你母亲明珠一般。朕既然敢将这件事情交给你,足够证明,朕对你的放心。所以,日后再来见朕,不必拘谨。”转手拿起罪证,宸帝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继续道:“这本东西,朕看过,里头有不少条,还和你与老六有关。阮家之人,为了确保太子地位不受动摇,曾多次派人暗杀老六。可朕不明白,他们为何,还要暗杀你!可是,你手上有什么,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宸帝问的婉转,却让凌姿涵的心头懵了下。
转即回神,凌姿涵的面上也是一副茫然,只道:“臣媳也不明白。不过,自臣媳在襁褓之中,就常给师门带去无妄之灾。等逐渐大了,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臣媳与尧王来的。”
“不想问清楚吗?”
“想。”凌姿涵直白而又干脆的回答了。
宸帝颔首道:“这件事,等朕处理完,准你单独去提审那些人。但,你要对朕保证,朕能从你嘴里听到实话。”
“是。”凌姿涵福身道谢。
宸帝抬手让她起来,却又赶在她前头道:“至于老六的事,你不必再操心。若他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他也就不是朕的儿子轩辕谦了。”对与宸帝来说,他认为,轩辕谦此次遭劫,算是对他的一次考验,过得去是天意,过不去就是命。
但宸帝说出这句话是,凌姿涵的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
这话,怎么和紫宸说的一模一样,难道说,宸帝也属意轩辕谦了?
不及多想,宸帝又开口:“涵丫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出去的时候,把老九唤来,朕有话要和他说。”
“是,臣媳告退。”看着眼前的老人,凌姿涵心中百转千回,一时间,头脑一团乱。她需要回去理理清楚。
正走到门口,刚要掀帘子,宸帝的声音,有从身后传来,很轻,但足够令凌姿涵的心里,掀起一片波澜。
他说:“丫头,过了年,就随老九回封地吧,那里山明水秀,最适合你安胎。”
他,终于肯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