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尹知府早就被吓傻了,一边由着两个兵卒拖行,一边心中暗骂:“你说我脑子烧坏了?多个什么事啊,本想拍拍吕驸马的马屁,却不想撞铁板上了,连国师大人都对那几个年轻小子客客气气,待会那小子还不知道怎么报复呢。”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过几条街,其后转眼间便跟了无数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对他们不明所以的指指点点。
盏茶后,众人来至大理寺门口,守卫见是国师领路,不敢怠慢,一边将众人迎进内堂,一边派人前去通秉。
众人落座后,不大的功夫,后厅门转出一身着官袍的中年人,待见到客座相陪的国师一愣,急忙上前施礼道:“国师,您怎么到大理寺来了?”
洞衍老道打量他一眼,道:“你是大理寺卿?”
“对,正是下官。”
“今次来乃是借你大理寺衙门一用,可否?”
“当然,当然,只要是国师之命王应自然无不遵从。”
“那便好,你去吩咐众衙役,即刻开堂。”
“是。”王应也不多问,领命而去后,不大的功夫返还,对着洞衍老道躬身道:“国师,众衙役已然到位,还请移驾衙厅。”
洞衍老道闻言向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对着郎飞与小芸道:“郎小仙长,芸小仙长,请随老道来。”
郎飞点点头,应了一声,接着诸人起身,跟在王应身后转别院,行得片刻后来至大理寺衙门大厅。
几人入厅,当先入眼的乃是两排表情严肃、手杵刑杖的衙役,接着顶上高悬一鎏金牌匾,其上刻“明镜高悬”四字,正前是案桌,官椅,案桌角落摆有令箭筒,朱笔,宣纸、墨砚,中央响木,其一侧还放着黄绸包裹的官印。
“国师您请。”王应将几人引致堂前,然后对着洞衍老道躬身相引。
洞衍老道对他摇摇头,接着转身对小芸道:“芸小仙长,您请。”
“哦,哦,老道士,你干得不错。”在王应与众衙役惊奇的目光中,小芸抬手拍拍洞衍老道的肩膀,大喇喇的走上前,于官椅上坐了下来。
看着王应疑惑的眼神,洞衍老道摇摇头,对他轻声耳语几句,待其恍然,这才转身对那赵虎吩咐道:“把那两人带上来。”
“是”赵虎领命,对着门外吆喝一声,接着几个士卒押解着一男一女入得堂来。
“尹……尹……尹大人?”应天府尹与大理寺卿乃是同为三品大员,王应虽然事先便有心理准备,但突然见到平时称兄道弟的尹知府竟然沦为阶下之囚,可是着实吃了一惊。
再观其后的女人,王应又是一惊。“这不是吕驸马的家姐吗?怎么连她也?乖乖,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我还是莫要惹祸上身,安心静观事态发展。”
打定主意后,王应向着两侧衙役中为首之人点点头,使个眼色。
“威武……”一声低沉的呼喝,紧接着便是一阵“当当”的刑杖杵地之声。
“跪下。”片刻后,声响一住,押解吕夫人与尹知府的士卒见他二人吓傻一般呆立原地,忍不住高声呼喝道。
小芸本在摆弄案桌上的事物,闻得此话忙对着下面摆摆手道:“停,停。他们俩可不配给小爷跪拜。”
士卒闻言不再答话,将二人推正方向以后,躬身退下。
“嘿嘿,片刻间形势逆转,那劳什子狗知府,你想不到?前番还想杖责小爷,今回小爷也不问你罪责,便先给你来个杖责三十尝尝鲜。”
“来呀,给我先将那狗官杖责三十。”话罢,小芸便装模作样的去翻弄令箭,翻了半晌也未找到,忍不住暗中嘟囔:“咦,这都是些符号,也未注明,到底哪个才是。”
“咳……咳,那……小仙长,外侧那根朱红棍符的便是。”一旁偏案上记事的师爷闻得小芸嘀咕之声,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
“老头,谢了。”这假小子伸手捏起令箭,做足了姿态,狠狠往地面一扔,厉声道:“打,给我狠狠的打。”
左右衙役得令,先是上前剥了官袍,然后一左一右将尹知府按倒在地,另有执杖的衙役走出,抡起刑杖照准屁股就是狠狠一下。
“啊……哎呦。”尹知府为官二十载,向来是他打别人,何曾挨过眼前重刑,只痛苦哀嚎着硬挺了四五下便昏死过去。
“禀大人,人犯已昏了过去。”闻得执杖衙役的话,小芸砸砸嘴道:“这老小子忒不经打了,这才几下啊就背过气去了,快点将他弄醒,小爷还没玩够呢。”
三个当值衙役闻得这后半句只觉眼前一黑,感情这小子纯粹是在找乐子呢。不过这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说说,三衙役知道堂上的小子不好惹,担心反应慢了,惹得他不高兴,殃及自身,于是执杖者赶忙去外面弄了一瓢水,然后一股脑的浇在那昏厥过去的尹知府脸上。
“唔……啊。”随着一声断续的呻吟,尹知府缓缓睁开双眼,待她刚想换一个舒服的姿势,蓦然屁股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忍不住痛呼一声。“哎呀,我的屁股。”
“好嘛,好嘛。”还能呼痛,精神着呢,见及只是些皮肉伤,小芸又探头在令箭筒中翻弄起来,只是尽是些符号标记,他哪认识,又不耐烦请教身旁师爷,于是伸手在里面挑了个符画最复杂的丢到堂下,喝道:“来呀,行刑。”
待令箭落地,堂内众衙役以及王应看着那令箭一脸的古怪,堂下的三个衙役表情诡异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