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飞入得湖中,身周之水被云蚕衣上透出的云光阻隔在体外,数年前他在东海有过一番此等经历,是故也不惊奇,待顺着湖水缓缓下沉,见得四周一片漆黑,他一伸手又拿出一枚夜明珠,将其塞入腰间束带,借着微光分辨好方向,这小子两手划拨,加速向下沉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郎飞已向下潜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若是依里程划分,怕不是已有数百丈的深度,可尽管如此,这湖丝毫没有到底的迹象。
压下心中的不安,又过盏茶时间,郎飞透过夜明珠的光辉总算看到了满布青石的湖床,暗中长舒一口气,待其双脚着地,他伸手拿出夜明珠,借着明光随意找了一个方向前行。
入水这么长时间以来,郎飞并未在湖中见到一只活物,只有夜明珠清冷的光透过湖水照的四下波光粼粼。
暗道一声邪门,他心中带着三分惧意,七分惊疑缓步前行,片刻后来到一道石壁之前,他估算了一下,这一程应该走了数里,感叹一番这地下湖的开阔,转身又换了一个方向走去。
几番碰壁,待其又一次选定前行方向,走过几道沟谷后,于一平坦的开阔石面上发现一黑色石台。
郎飞紧赶两步走至石台跟前,望着齐腰的黑石台以及脚底人为雕琢的平坦石面他心中一喜,待其观得黑台上表的凹陷之处,在与玉盘底部雕纹详细比对一番后,嘴角顿时荡漾出一抹微笑。
“果然在此。”郎飞压下心中的狂喜,将夜明珠置于黑台之上以做指引,接着纵身而起向上游去。
盏茶之后,顺着头顶微弱的青光指引,他猛地一下钻出水面。
“哗啦”一声水响,接着水面窜出一个人影,雪娅在岸边看的清楚,忍不住惊喜的叫道:“公子回来了。”
“飞哥哥,你总算回来了,这都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担心死我们了。”
闻得二女的话,郎飞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意,待上岸来到众人跟前,刚想介绍水下环境时突然撇到朱罡列浑身湿透,正在那哆嗦不止,他见状一愣,忍不住问道:“呆子?你这是为那般?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落汤鸡了?”
朱罡列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气嘟嘟的道:“还不是你,下去这许久的功夫也没个音信,那小姑奶奶非要让俺下水去看看你,老朱自持水性不错便应了下来,谁想这一下水不要紧,还没下潜多大一会,那湖水突然变得彻骨冰寒,运起真气俺这才好受一些,勉强撑着游回岸上。你倒好,在下面呆了许久,水中环境如此,若不是感觉到水下平静无事,没甚波澜,我们怕不是早就急疯了。”
郎飞闻言大吃一惊,望着他道:“你说这湖水寒冷刺骨?为何我在下面呆了如许时间一点不曾觉得冰寒?”
“怎么可能,俺明明被冻的不行,如今都哆嗦不止。”闻得朱罡列叫苦,郎飞见他模样实在不像作假,不禁心生疑惑,摸摸内衫的云蚕衣,喃喃道:“难道是它?”
见众人俱都疑惑的望着他,郎飞微微一笑,抻着云蚕衣的一角,道:“小芸,此物你可还记得?适才便是它避水护我,想来就是连那份冰冷也能阻挡在体外。”
“啊,云蚕衣。”小芸一惊,捂着小嘴道:“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刚才若是给他套上一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