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暗害老子?”锦衣大汉怒不可遏,转过头,瞪着一对环眼,跳着脚竖指一一扫过众人。(】郎飞怎敢应承,执意要走。
诸人规劝多时,见留不住,只好顺了他意放其离去。
见众修望目送自己的眼光直似盯着稀奇宝贝,贼子不敢久留,是走却堪跑,犹如逃难一般,甩开膀子,一眨眼的功夫人影全无。
却郎飞如躲瘟神一般跑开。转回坊市时,天已大亮,思及昨夜见闻,不做逗留,出坊市,认准积雷山所在,径直向着东方飞遁而去。【|我||】
“……”
当是积雷山开山门收徒之事传扬开来,一路上,郎飞偶遇的散修就不下数十人,弄得他也不好放出白儿,只得凭借自身真元,御空飞遁。
停停行行,以其御空之速,耗有两日光景,郎飞约莫着距离目的地已然不远。此时比邻东行的修士渐多,有那代步飞禽掠过,其上之人多会转过头,满脸讥讽的瞥他们这些穷鬼一眼,复转过高贵的嘴脸,电射远去。更有那相同处境的修士,却不抱团,往往路上偶遇,互相做出敌对表情,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趋势。
郎飞将这一切收在眼里,心中倒有几分理解,但有路上散修恶意望来,他只报以一笑,或提速掠过,或缓身想让。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御空飞行,于第三日傍晚时分,顺着斜阳余光,终于观得一座巍峨参天的巨峰边缘云层下影绰绰的分布着无数人影。
郎飞情知前方定是积雷山无疑,于是将遁速稍缓,轻身掠下,投入云层之中。
投入山间云,耳闻翠岭风。转眼间穿透遮蔽视线的云层,身下远处闪出一片奇景,一座顶接霄汉的峥嵘巨峰矗立在天地之间。山表覆盖着云气轻烟,飘渺朦胧如披素纱,向内望去,莫殿宇,就连那山间苍翠都难辨一毫。
郎飞情知有护山法阵在外。又将视线下移,自半空望去,哪里有什么山脚,绵延的山势到了巨峰跟前却似被刀斩断一般,巨峰外围数十里处竟是一圈深不见底的潜渊,即便是身在高空,凝聚起目力,却也难辨深浅,唯听见闷雷声声盈耳,紫电晃晃夺目。
怀揣讶然,郎飞缓缓降下,投入距离潜渊处不远的人群之中。
才落地,不及观人,郎飞还将目光投向积雷山,却见不远处悬崖旁,一道直入山云的翠玉悬梯凭空担架在潜渊之上,远远望去,着实慑人气魄。
翠苔不生,藤萝难觅。翠苔不生,一道碧玉虹飞。藤萝难觅,几许轻烟流转。峰,真个是好峰,蔽日遮天盖星辉。渊,当然是深渊,敕雷掣电咤苍穹。
看罢多时,郎飞稍敛心思,又将目光投注在身旁众散修身上,但见十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不知在讨论着些什么。偶有几个如他一般落单的散修,但要与之对上目光,无一不是满脸臭屁的与其冷冷对视。
郎飞也不在意,将目光挪开,略一估算,山谷中的散修当在三百之数。想那积雷山传言宇内不过三五天,竟然聚集了如此多人,其场面之盛,倒也不愧十宗之名。
转身望了望天际仍时不时落下的身影,郎飞摇摇头,为躲清静,闪身找了个石岩背阴处坐了下来。
没成想,这一坐就是半日光景,待到子夜时分,此地已聚集了五百之数。自高处望去,整个山谷中的散修身影犹如被风吹散的蚂蚁一般,散落的到处都是。
“各位……”
郎飞半倚半坐在岩石背后,正眯着眼打盹时,忽听得山谷尽头断崖处传来一个飘忽的声音。
同众散修一般动作,这子忙伸出头远远看去。借着幽冷的月光,但见深渊前沿翠玉阶上站着一个身着水色道袍的年轻人,月华泻下,其胸前所绣的两道紫色雷霆分外惹眼。
“诸位……诸位来此,想来皆为蔽门纳贤之事而来,若方便,还请往前一聚,才好听道介绍详细事宜。”
那年轻道人话得体,引得郎飞不觉莞尔。名门大派,正当有此风骨。
散修们听,有的自石岩之后,有的自树林之中,都乱糟糟的走将出来,急动身形,往那少年道人身边飞跑。个个憋着一股子急劲儿,生怕一个慢了,好事落到别人头上。
郎飞转经一块碎石地,不疾不徐跟在后头。片刻后,众人簇拥至年轻道人跟前,郎飞排在最后,将神识一扫,不由得暗吃一惊。
前番到时他未曾细细打量每一个人,此时以神识详辨,却发现几个惹眼之人,那最前方直面少年道人的两个,可不正是炼精修士。
郎飞心头微惊之时,前方年轻道人打量了身前两个炼精老者一眼,清清嗓,不卑不亢的道:“诸位,咱们丑话在前头,时至今日,山上参与考核之人已逾两批,而你们,则是第三拨。山上有长老监察,若你们中混有之前两次刷下之人,还是就此老老实实退出,莫要找不自在。”
完,未见滥竽充数之人,年轻道人又道:“这里,有一些道友的修为犹在道之上,多余的话道就不了,但只重复一下上山之路需要注意之事。”
到这里,年轻道人单手对着身后翠玉悬梯一招,道:“今次盛举,为表诸位诚意,还请步行上山。倘对此有意见者,可就此却步。还有一点,若半途飞跃者,亦会被剔除在外。”
道人完,郎飞循着玉阶望去,视线难及处以神识丈量,粗算下来,悬阶长度怕不是在万丈开外,若不凭飞行,只徒步攀登,的确是一件耗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