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张天松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处,正逐步地往餐厅里走来,眼中流露着激动的神色。
张天海和林雪琴同时一怔,似乎还没从那声“我回来咯!”中反应过来,正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小竹片。
“爸,妈!”张天松缓步走到饭桌,轻轻地呼唤一声。
林雪琴的手徒然一震,满脸的不可思议,定定的看着身前的年轻酗,忽然发现,原来儿子的样子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那样了,就连气质也有很大的差距。
“小松!”她的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他的脸,轻轻地仿若呢喃的叫了一声。
“是我,我回来了。”张天松强笑一下,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想来自己出事失踪之后,她的生活质量并不好,特别是眼底下的那抹深深的忧愁,和以前的风姿绰约比起来仿佛老了几岁,他的心不禁微微颤抖,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终于回来了。”林雪琴忽然神色激动的扬身而起,一把将立于身旁的张天松拥进怀里,口中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不停的叫唤着他的名字,眼中泪水更是夺目而出,把张天松那件宝衣变幻而成的衣服打湿。
“好啦好啦,儿子都回来了,你还哭哭啼啼像什么样,这不让儿子笑话你。”张天海此时也来到身边,轻抚着她的背后,轻声的安慰着。
张天松和来到身前的张天海对视一眼,无言地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一同安抚着激动万分的林雪琴。
良久,林雪琴终于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抹了把泪水,连忙把张天松让到自己位子上,心疼的上下打量着他。
“你看你,没事怎就不早点回家呢,在外面吃不好住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下来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你是不是想担心死妈妈啊。”说着说着,本就泛红的眼睛又有眼泪涌出的迹象。
“现在不是回来了嘛,快快吃饭,再吃胖来!”张天海连忙道,生怕她又要忍不住的大哭一场,他和张天松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或者说是弱点,那就是见不得女人哭,特别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或许这种特点正是他遗传给张天松的。
“小青,添双碗筷,我们开饭!”张天海对着厨房叫唤一声。
厨房里立时传出青姨的应诺声,先前她早就听到了餐厅里的动静,不料出来却见到一副母子情深的感人场面,连忙又躲回厨房,自觉的没上前去做电灯泡,此时听到张天海的呼唤,顿时收拾好碗筷,走了出来。
“小少爷,您回来啦。”青姨对着张天松甜甜一笑。
“青姨,很久没品尝你的厨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张天松呵呵笑道。
在林雪琴的招呼下,青姨也坐了下来,仿若一家人般的同台进餐,这在规矩深严的大家族之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但是张天松家却是例外,一直把家里的两位佣人青姨和王叔当做自家人。
平时除非是有外人在场,不然青姨他们二人都是一起同台吃饭,只是今日王叔似乎有事不在家,此时的张家加上赶回家中的张天松也不过四人。
“青姨,您的厨艺又进步了,外面那些五星级大厨师,和您一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没能吃上您做的饭,就是人生一大憾事啊。”张天松的嘴被饭菜塞得满满,口齿含混不清的连连把高帽套向青姨。
张天海三人并没有怎么动筷,只是好笑的看着他,特别是林雪琴眼中那一抹心痛与怜爱,毫无掩饰的毕露出来,显然在她眼中此时的张天松就是在外受足委屈,就连饱饭都没有吃上一顿,此时哪里还会和他抢食,不自主地便停下了筷子,溺爱地看着他风卷残云的席卷着整张餐桌。
“小少爷你这是想笑话你青姨吧,我这三脚猫功夫,在家里耍耍还成,出到去和人家那些大师傅一比,可就捉襟见肘了。”青姨一听张天松的称赞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手中还不停的为他碗上夹菜,那样子,和他的长辈没两样。
“又没人和你抢,你慢点吃,小心噎着。”林雪琴心痛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了看桌面的七菜一汤,竟然被张天松横扫七成有余,而且这还是自己等人没有吃几口的情况,旋即对着青姨点点头道:“小青,你再去做几个菜吧,这幸伙饿慌了。”语气中掩不住的心酸。
青姨点头应诺,起身便往厨房走去,身后却传来张天松含混不清的声音。
“青姨,我还要半只酱油鸡…有没鱼?要鱼啊…”
对于张天松近乎竭斯底里的含糊声,张天海夫妇相视一眼,不禁莞尔而笑。
其实他们不知,张天松这段时间吃得并不差,先不说在桃林村吃那些未被污染的山珍野味,更有野鸡熊掌的侍候着。就连在仙府五年,虽是没米下肚,但每天都吸取世间修士梦寐以求的仙灵气为食,比起任何的山珍海味更胜不知多少筹。
只是人本身便是贪口的动物,特别是面对这等上好的美味佳肴,更是让人食指大动,而张天松的肚子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管倒下去多少的食物,都不能将之填满,即便是后续而来的半只酱油鸡,一条清蒸鲈鱼和其他几道菜肴。
一顿饭吃下来,足足花费了二个多小时,不过大多数都是张天海林雪琴等三人看着他吃,只留张天松一人对着满桌的佳肴,埋头苦干个不停。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桌面上越来越少的菜,张天海三人已经是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