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厚土宗众人终于把昏迷在地的裘庆礼抬了回去,张天松抢在所有人之前,把他接过来,装模作样地检查一遍。..
张天松对着围上来的黄猛使了个眼色,道:“应该是运功过度,他旧伤复发,所以才会晕迷过去的,看来刚才险胜一筹,已是万幸了。”
黄猛不是笨人,见张天松对他挤眉弄眼的,再一看昏迷中的裘庆礼,脸上隐隐带有一丝笑意,再联想到先前忽然势弱的情景,顿时了然,连忙安排了一名长老把裘庆礼送下去,美曰其名疗伤。
等那名道丹境长老带着裘庆礼退回广场后殿的时候,黄猛这才对着佟冲道:“佟门主你也看到了,我宗弟子拼尽全力也才险胜一筹,更别说有余力特意想要击杀贵门高徒,实在是收不住手,逼不得已罢了,如若不然,身死的便会是他。”
大家有目共睹,川蕴派弟子身死,厚土宗弟子同样身受重伤,说是两败俱伤也不以为过,这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令佟冲也毫无辩说之处。
不过也不尽是坏消息,最起码让他知道了厚土宗弟子果真都是外强中干,先前出现一个领悟刀意的弟子已然运气爆棚,相信接下来的决斗,厚土宗绝无侥幸可言。
“哼,既然黄宗主不反对出现伤亡,那么就不要怪佟某门下,在之后的决斗中手下留情了。”佟冲冷哼一声,阴嗖嗖地警告道,这话好像先前是川蕴派的弟子放水才被裘庆礼得手一般。
“呵呵,决斗从来就没有留手一说,不知是佟门主天真还是无知,不过这都不要紧,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们,还是交给弟子们来一决高下吧。”黄猛笑容可掬,小小地讽刺了佟冲一把。
这次司空散人并没有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嘴上较劲,只是眼睛紧紧盯着裘庆礼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按照规矩,这次轮到厚土宗先派出弟子,黄猛示意一下,莫兆渡步而出,眼神毫不畏惧地向川蕴派挑了挑,蔑视之意不言而喻。
“通灵境。”佟冲眼瞳缩了缩,旋即向后一挥手吩咐道:“海安你去,不可和其硬碰,尽量周旋拖延,一边消耗他的灵力,一边等待他旧伤发作,届时一击必杀,不可留他性命,我也要厚土宗心痛心痛。”
他这话是传音之言,说了什么厚土宗一方自然听不到,不过在见到佟冲阴冷的笑容便知不会是好事情。
“莫兆小心点,川蕴派的人杀心不小,不用留手。”黄猛的传音在莫兆耳中响起。
莫兆点点头,从两派头头先前所言,便知这次决斗,绝对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自然没有留手的打算,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现在更有黄猛的肯定之语,就更加不会放过对方性命。
双方暴喝一声,竟然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兵刃冲向对方,俩人手中都是一柄长剑法宝,而且川蕴派的那位海安同样是通灵初期修士,俩人造成的声势倒是不小,金铁相较的声音不绝于耳。
俩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都没有使用灵法,就连十成的力气都没发挥出五成,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双方观战人员都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决斗中的俩人,见他们一时间僵持不下,心中更是紧张,虽然大家都看得出,俩人均未使出全力,但往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暗含杀机,只要一个不慎被对方主抓破绽,那么下一刻便是身死之时。
并没有人发现,这时张天松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几动,脸上不动声色,眼睛同样紧紧看着场中的变化。
乒呤乓啷的交击连绵不绝,海安莫兆二人互不相让,却又不全力以赴,就这般来来回回数十个回合。
而佟冲预料中的莫兆伤势复发的情况并未出现,这让他疑惑不解的同时,心中也愈发变得不安。
就连和其对攻良久的海安也逐渐开始感到心焦,手中灵力再增两成,出手速度更加之快,使得双方僵持着的平衡瞬间打破。
一见海安按捺不住的鲁莽出手,佟冲暗叫一声糟,然而还不等他出声制止,双方的长剑已然碰撞到一起。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莫兆惊呼一声,勉力不让长剑脱手,不过还是被这次的碰撞,弄得踉跄倒退两步,险些就要站不稳脚步。
海安顿时大喜过望,得意地哈哈大笑一声,再也不压抑自身实力,大量剑芒徒然从长剑中爆发而出,化作连绵不绝的剑浪,向着狼狈后退的莫兆卷席而去。
莫兆惊惶地怪叫一声,连忙扬起长剑,同样激射出道道土黄色剑芒,不过声势和数量比起对方都大大不如,脚下更是连连后退,一副随时不支的摸样。
厚土宗除了张天松和黄猛,其余人都大皱眉头,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难道他们真是旧伤未愈,可是黄猛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他们的身体绝无问题,难不成他们身体还有什么暗伤让人难以察觉,只有激烈运功战斗才会显现出来,那样佟冲的手段也未免太过可怕了吧。
就连其余三位准备上场的厚土宗弟子都面面相觑,下意识地检查起自己身体,就连场中的比斗都顾不上观望了。
比起厚土宗沉重的气氛,川蕴派这边却是大喜若狂,就连心性沉稳的佟冲也忍不住抚掌叫好。
不多时,莫兆的剑芒越来越少,越来越弱,渐渐出现了不支的迹象,就在海安的漫天剑芒笼罩住他的那一刻。
莫兆眼中精芒一闪,闲着的左手顿时掐起法诀,一股隐晦的灵能波动缓缓从他手中传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