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松不说话,只是双眼微微眯起,眼中凶光愈发强烈,仿佛稍有控制不住,便要揍人了。
见他不信自己,刘栋顿时气哼哼地道:“不信拉倒,你以为人人都能触碰道韵的吗,想当年,老夫纵横”
“道韵?!”还不等他说完,张天松惊呼一声把他话语打断,顿时引来刘栋的一个白眼。
“可不就是道韵么。”刘栋得意地笑嘻嘻道。
张天松上上下下地打量,甚至围着这老头儿转了一圈,道:“道韵可是真人境才能触碰一二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啊,其他人我不敢说,至于你嘛”后面的话没说,换做摇头不已,来表明自己不信。
刘栋脸上笑容一僵,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忿忿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刘栋刘长顺的名号,要不是修为尽失,老夫一巴掌就能把你这散人境拍扁,还让你在这唧唧歪歪的。”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刘半仙,张天松也不恼,笑呵呵地看着他,生怕气不死他一般,继续调侃道:“哎呀呀,我好怕啊,也不知道是谁仇家多,窃天卦术这招牌都不敢随便用,你家徒弟一听我是找你的,吓得差点没尿裤子,有本事就一巴掌拍死那些仇家去啊。”
这下刘栋没有说话了,就连气呼呼的情绪也一下子平复下来,又变得默然无言,正当张天松担心,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伤到这个老头子脆弱的内心时。却又听到一声长长的,充满落寞味道的叹息,就连张天松的心,仿佛也为之震了一下。
“他们求我还来不及,哪是什么仇家,只是一些目光短浅,高傲自大之辈而已,不值一提。”刘栋讥笑一声,不过脸上却毫无笑意。
“他们?”张天松不解道。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今**我也算旧友重逢,不要说那些窝囊往事,老天让我们再见一次面,就证明我们缘分未尽,来来来,咱俩喝几杯。”刘栋一笑而过,拉着张天松的手,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走去:“老头我昔年滴酒不沾,以求保持灵台清明,但世间万事万物,看得太清太透,未尝就是一件好事,现在到了弥留之际,却偏偏迷恋上了这人间的琼浆玉露,真是可笑可叹啊。”
仿佛掐准时机,就在张天松疑惑桌上空无一物,喝啥酒的时候,楼下响起了开门声,接着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快步登楼而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
“师傅,酒。”师宇把一个两斤装的酒坛子放到桌面上,眼睛轻不可察地瞅瞅张天松又看看自己师傅,没能从二人脸上看出什么东西的他,有些失望的撇撇嘴。
“这么快,没去洪老爷子那儿吧。”刘栋笑骂一声,也不以为意,掀开酒坛泥,顿时一股浓郁酒香扑鼻而来。
刘栋和张天松几乎同时眼睛一亮,张天松更是赞叹一声:“起码十五年的地窖佳酿,这醇厚世间少有啊。”
听到这话,刘栋诧异地看了眼张天松,意外道:“没想到你也是好酒客,难怪和你这么投缘。”旋即回头瞪了眼师宇,道:“你哪来这么多钱买好酒,这一坛子酒,得要多少钱啊。”
师宇尴尬地看了眼张天松,支支吾吾没有说话。刘栋一见,想起先前张天松的阐述,顿时恍然大悟,释然地大笑一声道:“没事没事,这小子钱多着呢,不用白不用,喝完这些再让他掏钱去买十斤八斤回来,存着以后慢慢喝。”
不等张天松瞪眼睛,刘栋又板起脸,教训道:“以后再有这么好的酒,有其他人的时候就不要拿出来了,让师傅自个享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