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松只感觉自己脑袋被无数繁乱的东西生生塞了进去一般,又乱又杂,根本分不清哪跟哪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脑中掀起了滔天巨*,似乎连脑浆都被搅成一团,他此时恨不得就此昏迷过去一了百了,然而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奢望。..
每过一秒仿佛都是千百年的煎熬,张天松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根本没有想过有何办法能够减轻痛楚,甚至去压制脑海内翻江倒海的信息。疼头痛欲裂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地上打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些许的疼痛。
被刘栋拦下的黄猛,听到一个令他惊诧不已,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顿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从高台上滚落下来的张天松,老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直到刘栋又道:“不用惊讶为何你们厚土宗千百年来都没人能够得到传承,你只要看看张小子便知道,一般人又哪里能够承受得住一名无限接近天尊境的传承,不被生生挤爆脑袋便是走大运了,还想得到传承显然不太可能。”
黄猛一惊,刚刚升起地一丝因为祖师爷竟然选择一个外人继承传承的失落,瞬间被按捺下来,他也不是笨人,经刘栋一提醒,顿时有所明悟,不太肯定地道:“前辈的意思是说,这是祖师爷特意留下来,用以考验后辈弟子是否有资格得到传承的手段,现在张兄无意中通过了,就激发了这个设定,得到祖师爷的传承?”
刘栋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点点头道:“大致就是这个道理,只要你家老祖宗把这个传承门槛提高,唯有把大阵修复到六成以上,才有资格获得传承,而你适才也看到了,以张小子散人后期的修为,也出现难以为继的状况,修为略差的人又如何能得到厚土真人的认可,即便侥幸激发传承,下场也唯有暴毙一途,再想想你厚土宗千百年来,除了厚土真人成就真人境名动一方外,还有哪位能走到这一步。”
黄猛支吾半天,终是长叹口气,据宗谱记载,祖师爷那个时代倒是有不少出彩弟子,特别是几个亲传弟子,修为最低也有散人初期,高的更是距离真人境一步之遥,和此时的张天松不相伯仲。但不知为何,祖师爷坐化之后,短时间内一众弟子意外暴毙有之,修为不进反退有之,走火入魔有之,不出三五年厚土宗便露出一副颓然凋零的气态。
从此以后,厚土宗便再无出彩之辈,修为最高的撑死也只有散人初期,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传承。而这么多年来,修炼天赋最出色的人,他黄猛也能算得上一个,不到五十之龄便晋阶道丹后期,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晋阶散人境,就更别说到达散人后期,那是一个遥遥无期的目标。
就在他们二人谈话之间,已经退到大殿之外的一众长老,终于发现了此间异状,急忙小跑进来,顿时看到在地上翻滚不休的张天松,哪里还有半点高人形象,十足一个精神病人。此时因为大阵的修复告一段落,紊乱的灵能也逐渐平息下来,所以黄猛和长老们都不用在承受压力地停留在大殿之中,只是对于张天松此时的状况却是束手无策。
“不用画蛇添足,我们到外边等着就是,张小子适应了那海量信息自然便会平息下来。”刘栋说着,当先转身离去,把刚窜进门内的师宇,连拖带拽地揪出了大殿。
此时长老们也从黄猛口中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无不感叹连连,自己全宗上下,千百年来日夜与宝藏朝夕相处,硬是得不到一分半点,如今却被张天松这个外人得了个全,就是心胸再豁达之人,都难免泛起一阵苦闷。饶是黄猛这位好友都快要生出嫉妒之心了,不过旋即自嘲地笑了笑,人比人气死人啊,便也不再去想,吩咐一声关闭殿门,自己等人退了出去不得打扰张天松。
大殿中,陷入无尽痛楚中的张天松,并没有因为黄猛等人离开而消失的吵杂之音,而减轻半点痛苦,甚至连刘栋与他们的谈话都没有听进去一句,他此时连自己的思绪思维都难以把持,被那仿若无尽巨*的信息,冲得心神不稳,此时已经处于神志恍惚的状态。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张天松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天一年还是一百年,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很痛,无比的痛,仿佛脑袋都大了几圈,完全不属于自己的那种感觉。他唯一渴望的,便是彻底的昏迷过去,什么都不用想,任它痛死痛活都没有感觉。
这次老天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呐喊,终于大发慈悲地让他脑袋再度猛地一涨后,下一刻便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宗主,这都三天了,大殿内一点动静也没有,张小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那名黄脸长老看了看身后紧闭的殿门,担忧地道。
一直闭目养神的黄猛微微睁开眼睛,双眸中同样闪烁着毫不掩饰地担忧之色,仿佛在安慰自己地道:“张兄吉人天相,哪会是夭折之人,相信不久之后便会破茧而出。”
大殿之外,黄猛与一名长老亲自守护大门,以免让人惊扰到处于关键时刻的张天松,其实他们这样的做法多少有点小题大做的嫌疑。毕竟此时护山大阵运转流畅,比起日前半死不活的情况好上百倍不止,就是那日的魔族再来一次,黄猛也有底气抗衡一番,就更别说有不轨之徒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厚土宗内。
至于自己宗门的人,自然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