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转锋,所有矛头瞬间都齐齐指向了苏浅,顿时让没有适应低苏浅感到手足无措,望着侃侃而谈地白老太,又看看地板上那早就吓得失了魂的李师师,这出闹剧够了。沉默了良久,苏浅给出了一个回应。
“白奶奶,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也是个可怜之人,很多事情也是难分对错,你就宽宏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这教训够了。”
“够什么够!浅浅,李师师这个践人害你还不够吗?好不容易逮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整治她,你忘了她......”
“佳佳!你别说了,我自有分寸!”
不甘受辱的秦佳佳,一口就被苏浅喝止住了往下的内容,真要是去翻那些陈年旧账,谁能撇得清干系?只怕想息事宁人都难。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讨回一个所谓的公道又能怎么样呢,一切都不能回到原点,或亦是重来。
“李小姐,没有谁能剥夺谁选择的权利,他选择留下,那请你尊重他的意愿,强留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自己,世上最愚蠢的行为就是为难自己。”
“苏浅,你不觉得你说这话虚伪的紧吗?惺惺作态真让人作呕。我争取自己爱情有什么不对,不像某些人藏头露尾的,心口不一,其实是想把阿哲留在身边,占为己有,却还美其名曰对别人说这是尊重他的选择,他和你在一起会有什么未来?一个低贱的女人,就靠着自己那点姿色勾引男人罢了。”
抖抖嗦嗦地护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李师师幽幽然然地向苏浅奉上一句,嘴角的冷笑如一朵罂粟花般绽放开,满是恶毒。字字带毒的话直逼着苏浅,这样紧张气氛下不宜再起干戈,苏浅按住跃跃欲试的秦佳佳,强行将心中那股虐气给压下去了。
“人与人之间相处讲究缘分,我和你之间多半是恶缘。李小姐,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和严清哲之间,缘分已尽,纵使他现在选择留在这里,我和他终究是没有未来可言,我们早已经在过去的生活交错开了。你爱他,我想你也不想见到他这样一直意志消沉下去,只是想帮助他再站起来,重新面对生活。”
苏浅垂下自己的眸子,抽空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推着,直至于自己的妄想背离,现实的无奈,生生演变成话语中的残忍。
“白奶奶,今天这事情让你见笑了,请你高抬贵手,放李小姐一马,让她走吧。”
似笑非笑,白老太认真打量着苏浅请求,纠结的痴缠,两个傻丫头,一个愣头小子,爱情不是怜悯的退让,幸福不能让来让去。到头来还是自己受过,倔劲扭到底,爱说不爱,难过说不难过,却不知道自己的压抑无形伤害身边的幸福。
“我本无意为难这丫头,苏丫头你自己斟酌吧,都把人给放了。”
“谢谢白奶奶。”
白老太嘴上还想对苏浅说些什么,这降到冰点的气氛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哽住了自己的喉咙,自求多福吧,你们自己的问题还是要自己去面对,拖泥带水的耗下去,只会将伤害继续扩大。白老太真觉得自己老了,年轻人的爱情越看越不明了,本来简单的事情却因为畏首畏尾给弄混杂了。
本要沉淀的气氛,突然被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给打破了,声音低低幽幽地在周遭扩散开来,拂动着人心最敏感之处,骤然起栗;李师师声色不改地坐在地板上,一个人放放扬扬地冷笑起来,缓缓抬起头,顺势对上苏浅还不明所以的眼睛,一道尖锐的狠毒直生生的朝自己投射过来,咒下毒言。
“真是小瞧你的能耐,难怪能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严氏兄弟之间。苏浅你别太得意,今天有人护着你我耐不得你如何,可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今日的屈辱,我定会加倍奉还的!”
“死鸭子还嘴硬!我看你今天就是找打!”
“佳佳!让她走!”
苏浅一把拉住火冒三丈的秦佳佳,看来自己的一番话她终是没听进去,注定是结下了梁子。两名保镖怯懦溜到李师师跟前,将她扶起来,她眼中如匕首般锋利的目光,一直寒透苏浅的心底,前路福祸难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祸端消失在众人眼前,这场闹剧暂时告一段落,苏浅那积压在心口的忐忑才渐渐得以舒缓,却不想回眸之际对上了慕容清哲,再熟悉不过的没落映照在他的眼睛里,清清落落地寂寥身影站在那里。苏浅懂得在表达着些什么,心也跟着沉入深深海底。
你知道吗,不管我怎样努力的迈出脚步去靠近你,可我们之间总是隔着那些挥之不去的过去,还有那些纠缠不清的是是非非,猛然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原地,和你相隔得那么远。
即使你在我身边,还是这么近那么远。